我说了那么多的话,对方从始至终,怕是压根就只听到了三个字‘杨金’吧?!
可这陈大春刚刚大概率才从死人肚子里掏出一堆的脏器,满脑子还想着杨金,这不是无药可救是什么?
我手指微微收缩,捏紧了手里的发丝,陈大春一声吃痛,似乎才终于想起了我的问题:
“是从舒城殡仪馆‘拿’的,买通了工作人员‘拿’的。”
我一愣,这个答案和我刚刚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着实是有些没有料到。
殡仪馆,殡仪馆里面的普通人?
那可不是什么自带buff加成的毋头村村民
那效用呢?
用死去的普通人脏器,能做什么回春饺子,这似乎也不太对?
五种脏器确实在古法上象征人体生机没错,但死人的脏器,那已经失去活力了,怎么还能到达‘回春’的效果呢?
难道是对方撒谎?
可陈大春这人的脑子,看一眼,就能从眼睛看到头脑里,再看到脚底板,一个人从上到下,一点儿东西都藏不住。
实在不像是撒谎的模样。
我一时之间有点没有想明白死去的脏器和‘回春’的因果关联,于是动作稍稍显露出了些迟缓,陈大春眼咕噜直转,不只是想到了什么,连连讨饶道:
“小姐,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在气恼您没有帮我追求主人的事情,所以说的话有些不好听.”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是再也不敢了。”
“我和您原原本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就是主人安排我去搞点儿五藏肉,洗净后.”
我听到那与我所想不同的名称,顿时瞳孔一缩:
“你再说一边,什么肉?”
陈大春被我打断,顿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半跪在地上,甚至连头发都在我的掌心之下,也不敢露出刚刚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而是再次耐心重复道:
“五藏肉,五,藏,肉。”
这回,我算是清楚的听见了对方口中的每个字,也和我印象中的书中名词彻底对上了号。
脏,古称藏。
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五脏,和五藏,其实指代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但在约摸千百年前,经由一场不小的浩劫,这才彻底划分开来。
不但发声被划分为同一种发音,不同的声调,甚至连原本指代的东西,都
不,其实还是一样的,指代的从来就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
神明的.脏器。
当然,这里指的神明,不会指活着的神明,而是神像。
神像内部的情况很多人没有看过,只以为是雕塑和泥塑,再塑以金身,但其实,神像在落成之前,就得在内里装上象征性的五藏肉,作为象征性的内脏。
人们相信装上内脏,就是‘完整’,而为神仙装上象征性的内脏,就是赋予神佛‘神识’以及‘生命力’。
这个过程,就是俗称的,装脏。
而我为什么在听到陈大春说出五藏肉的时候,会如此吃惊.
就是因为,他说着‘五藏肉’,其实拿的是‘五脏肉’!
这其中的细则,就不得不提到千百年前的那件事——
那场几乎害死当时一大半能人异士,才堪堪搞定的‘装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