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警官愣住,而我继续轻轻吐字道:
“如果有一篇以犯罪者的视角写的小说,那带我们了解凶手的视角,该是得有多刺激呀。”
“但是,我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这种小说,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人会‘美化自己’。”
“人,包括我自己,只要有可能,就会尽可能的无视掉自己身上不完美的部分,而犯罪者,会隐藏证据。”
“我们无法从一个犯罪者的自白中找到任何可以被称之为实证的东西,所以在一本注定是谎言的小说里,作家得从多种角度看事态的本身,还得想着逻辑以及美化问题,读者看的云里雾里,甚至连犯罪者,都有些黑白难辨起来。”
我抬起眼睛看向若有所思的曾警官:
“我确实不用因为一个谎言而难受,但,我害怕的,是一个习惯撒谎的人,口中没有真话!”
“杨金,是一个习惯撒谎的人。”
“她,一定还瞒了我们很多东西。”
在她来舒城的时候就开始两面三刀,从食肆轩原先老板那里骗走菜谱,这些年来,又不知为何能攒起大量的钱财,编造前夫的谎言,游艇上的谎言
那她说的其他话,能相信吗?
不能。
她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底牌吗?
不会。
那么,玫瑰会馆中,她放出风声被人听到人的那个‘太岁肉’,会是真正的太岁吗?
不会。
更像是.是披着‘太岁’皮的某种东西。
杨金的第二任丈夫没有任何异术手段,那么她获得那个东西的来源,就大大可能是源于‘神医’的身上。
最糟糕的情况要来了——
神医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
虽然还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单看他制造出来的活尸能搞出这么多的祸端,那东西绝对也不是太平物件。
这里,绝对还有大祸。
曾警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道:
“没关系,放心。一切的迷雾终将散去,无论她撒了多少的慌,终局的时候,都会一一清算。”
曾警官的掌心很滚烫,带着一种来自长辈的关切,我已经许久没有被真正正常的长辈宽慰,被这么一拍,心中原本的不安还是散去了一些。
小心,再小心一些。
先前毋头村的事情,也是这样解决掉的.
我心中思绪纷杂,曾警官又说了几句末了说道:
“别想太多,快回去吧,我先回警局看看这回的案件.”
“等一下!”
我再次出声拦住抬步欲走的曾警官,眼见对方又一连无奈的转过头,我也有些尴尬:
“还有一个人,想要问问.”
“您知道杨坚这个人吗?”
“我是因为一个名为杨坚的人,所以才来舒城投奔的杨金,他称呼杨金为师娘,杨金说他是杨江月的徒弟”
“但这明显就不对,因为杨坚是个算命的道士,而杨江月是个画家。”
“我觉得内里还有什么隐情,可以麻烦您帮我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