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利点,我自己坐着心惊肉跳的!李不仁说道。
随即,远处原来说话的声音,还有阴暗的灯笼。听脚步,似乎来了有十几个人的模样。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李不仁心中烦躁。
私自放人出去这事,算是过去了呢?还是朴总管给记上了一笔,日后再算?他心中烦躁是因为这个,他这个内官监可是个肥差,这些年到岁数要放出去的宫女,嬷嬷,还有安置年老的太监,他可是捞了不少。
别的不说,他在乡下的兄弟们,如今个个都是地主,日子过的不比官宦人家差。
可他也知道,一旦要是被撸了这个领班太监,他马上在宫里就狗屁都不是。
心里正乱哄哄的想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
李不仁捂着脸回头,谁........呃.........?
突如其来的一根铁丝,忽然死死的勒住他的喉咙。
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双脚在地上胡乱踢腾,身子犹如濒死的鱼一般扭曲挣扎。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扭曲的挣扎着,栽倒在草丛里。
然后勒着他的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用力一勾。
呃!李不仁发出这样的声音,眼球突出。
咔嚓一声,似乎脖骨断。细小的铁丝被人松开,随意的丢进草丛里。
骑着李不仁的人站起身,从腰带上抽出麻袋,利索的套进去,然后扛着走远。
另一边,张不义打着哈欠,看着一个个麻袋被堆在了一张张手推车上。然后,对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殿前军校尉说道,四十二,一个不少?
老子管你四十几?那校尉冷脸道,你交多少,老子拉多少?
张不义吃了个钉子,表情有些不悦。
这时,忽见一个面生的太监,又扛着一个麻袋过来,重重的扔在车上。
你是?张不义疑惑道。
内官监的,方才边上你们落了一个,给你们送来!
不能够啊,杂家这边查得真真的!说着,就要再从头查起。
别耽误功夫了!爷们还等了下值回去睡觉呢!殿前军校尉不耐烦,一摆手,走,从西边出去!
眼看这些人影走远,张不义愣在原地,脸上满是疑惑。
随后带着跟班的太监朝方才过来的方向走去,兄弟!忙完了!兄弟!
走到石凳边,一连喊了几声,却不见李不仁的身影。
只是在地上,发现了李不仁用来捂伤口的白毛巾。
怪了,人呢?先回去了?张不义捡起毛巾,借着光亮四处打量,也不等我,连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说着,他突然呆滞。
因为他看到了,石凳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而脑中,也瞬间想起了方才,最后一个麻袋。
不是四十二,而是四十三。
扑通,()
张不义吓得摔倒,仿佛见鬼一般。
~~~
天亮了,宫中又开始忙碌。
朴不成焦急的在门外踱步,直到看到自己跟班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才停步。
咋样?朴不成急问。
假的!小太监喘着粗气说道,老祖宗,那个放出去的嬷嬷在外边的亲戚是假的,住的地方也换了旁人。锦衣卫正追查原房主,但根据顺天府的档案,那房子之前几次买卖,根本没有登记!
坏了!朴不成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