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越忱宴与谢承正在书房里。
不过是一坐一跪。
越忱宴的坐姿显得闲适,神色淡漠,却不怒而威。
()
谢恒跪在地上,虽不见惶恐卑微,可神情恭谨而凝重,那原本冷白的额头已然沁出了一层的薄汗,但他并不敢去擦。
片刻,越忱宴淡淡的道:“谢指挥使这是做什么?有事儿说事儿就是,你这样弄的好像本王要大开杀戒似得……”
谢承闻言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微微回落了些,顿时面带感激:“多谢摄政王……”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越忱宴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有人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本王也不是什么善人。”
“末将该死……”谢承额头原本的薄汗也在同时凝成了汗珠子。
并非是他胆子小,而是他亲眼看过越忱宴亲自审问过皇城司捉拿的细作时的狠辣。
当时他也是这般神情寡淡,眉眼不动的模样,
然而,下一瞬便生生撕开了那细作的肉……
这样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成为了挥之不去的画面。
相比起来,谢承觉得他们手里的那点手段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谢承的面色白的越发不正常起来。
“放心,本王现在不喜欢杀人,所以不会要你们的命……”越忱宴的声音轻描淡写,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水盏边缘,发出轻微闷闷的声音。
可听在谢承耳中,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头上,不但没有令他放松,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越忱宴停顿了一瞬,声音骤然冰寒刺骨:“皇城司原本是拱卫皇城,维护的是京城治安,保护百姓的存在。.Ь.
可你们一个个孔武有力,年轻力壮的男人竟连最基本的分内之事都没能做到,反而还成了权贵跟前摇尾乞怜的狗,你们难道都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两个字在谢承脑海中炸开……
一霎,谢承脸色涨红:“末将惭愧……”
越忱宴端起茶抿了口,感觉不如刚刚喝的那口香茶有味道,便放下了。
“你惭愧不惭愧那是你的事……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里不养废物和祸害,但像你们这种年轻力壮的废物,也有物尽其用之地……”
越忱宴说着手指绕着水盏边缘画起圈儿来,“唔,容本王想想,你们是去矿地里挖矿好呢?还是去抵御海寇合适呢?”
越忱宴才将将说出两种结果,谢恒便身子一软萎靡的跪坐在地上了。
犹如末日降临。
他不是那种善于巴结逢迎的,故而,这些年来一直郁郁不得志。
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赏识,因皇上自己也在忍辱负重,他也得跟着降志辱身,皇上说不能被人盯上。
故而,他便命心有抱负的手下们表面上做出混吃等死的模样。
而他则与手下暗中招揽志同道合的兄弟,暗中闻鸡起舞,只等大展身手,一飞冲天那一刻。
可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这混日子现在竟成了将他们打落尘埃地狱的把柄,意味着他所有的计划成泡影,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越忱宴回到明镜台的时候,已然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盛云昭正等着他,见越忱宴回来了,她便首先打量他的神色。
可惜,饶是盛云昭觉得自己了解越忱宴,可在他这喜怒不变的神情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