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忱宴却挑眉看向她,手抚在她的腹上,一下下的轻抚着,动作极为轻柔。
男人的唇角微微扬起,那如墨画般的眉目间流露出类似父爱的温柔。
他眸里含了浅浅淡淡的笑意,如雨雪初霁,若春暖花开,可却声音如落雪:“你觉得我会如何做?”
盛云昭却是直言道:“看王爷如此轻描淡写,定是帮皇帝了?”
泰安帝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将所有的权利从太后手里拿到手,甚至可以不计代价。
因为在他看来,只要大权在手,他便可以大刀阔斧的做他想做之事。
越忱宴闻言微微勾唇,凑近她,在她唇上偷啄了一口,“知我者阿昭也……”
盛云昭嗔怪的瞪他一眼,“可我更想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还用得着试探我?你不是说过要让他们母子自相残杀吗?暂且就先让她们母子互相制衡好了,也好给我们足够的时间筹谋。”越忱宴说的理所当然。
盛云昭微微怔住,原来她说过的话,他还记得……
在她恍惚的瞬间,耳边传来越忱宴讽刺的冷哼声,“太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开战?
她拿什么战?她心怀鬼胎,我怎么会如她的意?我只是提出让潘志鑫领兵去打,她便没了话……”
盛云昭莞尔一笑,“她若敢派潘志鑫出征,恐怕她就连最简单的粮草补给都拿不出来,让潘志鑫去,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这种自断臂膀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越忱宴扶着她躺好,“行了,累了一天,你还怀着身孕,别累着了,我们歇了吧。”
待盛云昭躺好后,越忱宴便准备挥袖熄了烛火。
“等等。”盛云昭一把握住他的手,“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越忱宴垂眸看着她。
灯火下,她肌肤瓷白,眉眼精致,一双黑溜溜的眸子认真的盯着自己,他很轻易的就被她给蛊惑了,喉结微微滑动……
盛云昭组织了下语言才道:“我是想将云徊送去军营,不拘哪里,只要太后母子的手伸不到便可。”..
越忱宴闻言有些讶异,“你舍得?”盛云昭叹了口气,"与随时会丢命相比,吃点苦罢了,况且对云徊来说并不是坏事。"
她反而觉得军营里最是能磨练人心智的地方。
“你要知道军营可不是国子监那种花架子的地方,若真想脚踏实地,军营里可不是那种混日子的国子监……”越忱宴怕盛云昭不懂,不由多说了两句。
盛云昭有些好笑,“你是真当我什么都不懂的后宅妇人了。”
越忱宴却道:“我倒是好奇,他不是在国子监里好好的吗?而且用不了两年可就能科举了看,若是他足够努力,出人头地也不是难事。可若这个时候放弃,那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着实可惜……”看書菈
盛云昭叹气,“若他真如我们认为的也就罢了,说来我们都被云徊表面给骗过了。他若不说,我都不知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盛云昭免不得又将盛云徊和她说的情况对越忱宴说了一遍,“事已至此,既然他志不在文,那不如就遂了他的愿好了,好歹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管如何他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越忱宴听完不由气笑了,“那小子,看着老实听话样,悄默声的竟有自己的主意。”
“所以说啊,这人还是不能光看表面……”越忱宴感慨了一句,“这样吧,送他去我们的封地如何?
南炎安分的紧,如今没有征战,但训练方面绝对严苛,不会有半点徇私,而且太后母子的手绝对伸()
不到……”
盛云昭回想了下,的确,南炎被越忱宴打的元气大伤,至少如今看着的确不敢轻举妄动。
“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是什么话?他又不用人哄又不用人照顾的,怎么会添麻烦?”越忱宴很是不悦她的生分。
盛云昭听出来了,只是一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