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你这和割肉饲虎没有区别,你是哀家亲生的儿子,难道哀家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让你不惜如此忤逆哀家!”
泰安帝低垂的眼神里滑过嘲讽,面上却是不显,“母后放心,儿子暂且不过是利用他,为的是削弱了他淮南的财力物力罢了。”
太后气急而笑,“哀家没想到皇帝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天真,仔细引狼入室!”
泰安帝自信的勾了下嘴角,“这您放心好了,儿子不会引狼入室的,因为儿子已经抓住了淮南王的弱点,待到关键时刻,不怕他不就范。”
皇帝的话令太后心生狐疑,“什么弱点?”
泰安帝本不想告诉母后,稍微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道:“越忱宴似乎对护国夫人很是不同……”
太后还以为什么,等了半天是这个,顿时嗤笑了声,眼神轻蔑:“哀家还以为皇帝长进了……”
泰安帝被自己母后贬低心中不快,“母后是何意?”
“放心吧,若是三年前,没有哀家的干预,盛云昭或许会是越忱宴的软肋,现在绝无可能。”太后说的斩钉截铁。
“母后的干预?”泰安帝还真不知道。
“若是指望你,我们母子俩现在恐怕都被架空了!”太后冷哼了声,眼神里都是讥讽,这个儿子只知道想从自己手里拿回权势,没别的。
“哀家早在这京城里放了眼线,发现越忱宴与盛云昭之间交往甚密,故而,用了计将越忱宴打发出了京。
然后给纪轩和盛云昭制造机会,随后赐婚,属于是强行将二人拆开。
若是让越忱宴和盛宽强强联合在一起,这大楚,这朝堂,早就成了他淮南王的。”
泰安帝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随后道:“可是今晚,越忱宴对盛云昭那样……”
今晚越忱宴那身暴戾的气息,同为男人,他可以确定,绝对是做不得假的,只有真正将人放在了心尖上才会如此。
太后却不愿意与皇帝说了,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当即冷声道:“今日这是最后一次,若皇帝下次再这么阳奉阴违的任性胡来,哀家绝不会这么算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泰安帝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即二话不说,敷衍的说了句儿子告退,转身便走。
到了外头,皇贵妃还等着他,皇帝面色柔和了几分,拥着皇贵妃的肩头向外走去。
皇贵妃如今虽已四十出头的年纪了,柔柔弱弱的。
尽管儿子都成亲生子去了封地,她依旧是如此,泰安帝却对她格外的怜惜宠爱。
一出慈宁宫,皇贵妃便不安的道:“陛下,没事吧?今日陛下太过生硬了……”
泰安帝眼中都是阴霾,“如今有了摄政王,朕还怕什么?”
说着,他冷笑了声,“朕的好母后啊,既然她能为了这权势什么都不要,当儿子的,又怎能优柔寡断呢?
她以为她背后的小动作朕不知道?哼,既然想要废朕另立新君的念头都起了,那朕又为何藏着掖着呢?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
皇贵妃美眸里划过一抹寒光,稍纵即逝,“陛下还要保重龙体……”
泰安帝心中感动,宫中这么多的人,也唯有面前的女人是对自己是真心的,他拉着她的手,“柔儿放心,朕一定早日亲政,让我们的儿子成为储君……”
皇贵妃感动到双眼沁出了泪花,“陛下……”
随着二人越走越远。
婉妃从一丛花丛后走了出来,深深的看着远去的二人,冷笑了声,闪身进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