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避讳盛云昭,直接便为越忱宴宽衣解带了。
越忱宴伤的地方是在小腹处,位置尴尬,却也危险。
不过看伤势,他应该是躲避的及时,故而伤口不深,只被刀尖划开了皮,虽然早已止住了血。
可那血肉翻着,看着也是触目惊心的。
重要的是对方刀上却涂了毒。
府医道:“好在王爷大小就被这些毒缠身,对毒有了一定抵抗力,而且意志力惊人,才能坚持这么久。
这若是一般人,又中毒,运功又蛊虫发作下早就没命了,不过眼下得刮去腐肉,若姑娘害怕让风时进来给我打下手……”
“不用,”盛云昭摇头拒绝,随即蹙起眉头,“王爷身上还中了蛊?”
说着话她端过托盘,面色凝重。
府医面色微变,满是惊讶,“姑娘不知王爷中蛊一事?”
盛云昭摇头,“不知。”
她只知道他中了多种毒,却不知还中了蛊,“蛊是何时中的?”
府医自觉失言,心下有些不安,“姑娘若想知道还是自己问王爷吧……”
盛云昭看着府医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她知道越忱宴他驭下极严,也不勉强,顺口问道:“王爷何时醒来?”
一般女子见到这般都会害怕的花容失色,可这姑娘却是神色平常,府医心里头啧舌,府医道:“别人得一两天,根据我对王爷体质的了解,估摸着天黑就差不多能醒。”
果然,如府医所料,越忱宴在夜幕降临时醒过来的。
浑身软的好像没骨头似得,也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都透着疲惫。
眼前烛火跳跃,思绪还有些混乱,只是不待他看清眼前环境。
风时惊喜的声音便传了来,“主子醒了?”
越忱宴撩起眼皮看去,见风时端着一碗药过来,“嗯……”
记忆回笼,他刚要动弹,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越忱宴顿时眉头一皱,“谁给我治的伤?”
风时见他要起身,当即将药碗往旁边的高足桌上一放,上前小心的扶起他,又将引枕垫在他的背后,“是府医给您看的……”
“主子您还好吧?可是感觉哪里不适?您是先吃东西,还是先吃药?”风时一叠声的问道。
然而,越忱宴却是眉头一眯,“给我点水。”
“啊,哦……”风时转身便去倒水。
然而,这时越忱宴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发生了何事?”
风时正要倒水的手一下就顿住,脸也垮了几分,他就知道瞒不过主子去。
风时不敢耽搁,端着水走到床榻前,递给了主子,“要说这事儿吧,可大可小,主子先喝水……”
越忱宴本就喉咙发干,接过喝了几口,抬起眼眸时,眸光幽邃的彷如碧海深渊般。
风时虎躯一震,快言快语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半分隐瞒,也没有半点偏颇。
然而越忱宴听完,霎时眸底风起云涌,整个人都散发出令人冰寒刺骨的气息。
风时心头一凛,“主子,阿紫已经知错了了,她一直跪在屋外,都已经快一天了,而且她毕竟能帮您想出解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