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如此说也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只希望太子这个外孙是被人算计了。
否则这次怕是真的压不住了。
重点是,也不知是谁如此给太子雪上加霜的煽动民心,如今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对太子的叱骂。
他心里感觉很累,看来等下朝后得去姐姐那里一趟了。
越忱宴狭长的眸子瞬间幽邃,冷冷的睨了承恩公,神色冷肃,声音简洁的道:“收买他们的人是太子府的管事。
若非提前让他们指认过又审讯后供认不讳,证实一切是太子指使,承恩公以为本王会随便将人给提进大殿里来吗?”
承恩公心下一紧,当即看向太后,有些底气不足的尴尬道:“淮南王误会了,老臣没有那意思……”
太后面色越发的阴沉。
泰安帝龙颜震怒,“立即传那孽障进来。”
“皇帝,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急什么?”太后沉声道。
泰安帝重重一叹,“母后,朕知道您慈和,也向来疼爱太子,过于溺爱了他一些。
可这混账东西不但不知珍惜和感恩,反而恃宠而骄,没有半点储君的觉悟,如此德不配位,朕如何敢将大楚交到他的手里?”
他身为一国之君,整日里都尚且收敛着,这个孽障却因母后的袒护,才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这次他休想再蒙混过去。
太后看着皇帝那眼中难掩的磨刀霍霍的神情,只是心里冷笑了声。
这是在暗指她枉法徇私,不顾是非之意。
这时,太子强横的声音传来,“本宫就看是哪个该死的东西陷害我。”
一路进宫他就生了一肚子的气,一路都听到有人在骂自己,这些贱民,等他出宫了,定要将他们都斩杀了去。
太后看到太子这不知死活的样子,眼神阴冷的没有半点感情。
太子走到百官之前,一抱手,振振有词的道:“皇祖母,孙儿冤枉啊,父皇,儿臣最近一直禁足太子府连门都没出过。
更何况,儿臣怎会蠢不可及的做出有伤国本之事?皇祖母,父皇,儿臣怀疑是有人存了谋逆之心,或许还觊觎儿臣的太子之位,所有才故意陷害儿臣,还请皇祖母和父皇明鉴。”
经过这阵子,太子此时为自己辩解起来可以说驾轻就熟了,丝毫没有初初遭人弹劾时候的不安。
可以说胆子练出来了,否则也做不到这种脸不红气不喘的理直气壮。
泰安帝冷笑了声,“你府中的管事已经招供了,还用别人陷害你?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许,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掘堤坝之事,简直该死。”
太子眼神微紧,他自小就知道父皇不待见自己,故而他紧靠皇祖母,此时心下终于生出了不安来。
“越忱宴,你好卑鄙恶毒,竟想置本宫于死地,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太子双眼都是狠毒之色。
转而求救般的看向太后,“皇祖母,您相信孙儿啊,孙儿老实的在府中禁足,真的什么都没做,是淮南王看孙儿不顺眼,故意针对孙儿,皇祖母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