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亮板着一张脸。
“子亮,你大老远从省城跑回来我很感激,但你刚才的话是在刺痛我,几年同学你还怀疑我的人品吗?你以后我想把好好的婚礼闹成这样?”
李民洋的话又随即变得无助,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很容易引起旁人的共情。
“就是,子亮,你少说两句。”
“班长已经够伤心了。”
“别在他伤口上撒盐。”
立马有不少女同学开口拥护,刘子亮张了张嘴,硬生生把话咽在肚子里,心里十分憋屈。
记忆中,与刘子亮的交情很少,见他大老远从省城跑回来,李民洋本来挺感激,但一两句话也明白他跑一趟的原因,无非是想多接近黄暖冬。
这层宝贵的同学关系,可会让刘子亮的仕途一帆风顺。
而当李民洋低头看向黄暖冬时,这姑娘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我请大家在别处下馆子,今都别回了,咱们正好聚聚,我给你们开招待所。”
李民洋又向其他同学热情说起,这个年代的同学情,尤其是大学,格外浓烈。
当然,矛盾亦成正比。
“民洋,我带大家去外头吃吧,你快处理家里的事,别担心我们。”
黄暖冬终于抬头看向李民洋,她的第一反应,依旧站在李民洋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还有,饭店砸坏的东西得赔吧,彩礼你都是借钱给陶家的,现在还有钱吗?不行我先帮你垫上。”
说着,黄暖冬就准备掏钱包,李民洋立即捏住她的小手,皮肤的接触,让他心口快速跳动几下。
当然,这一幕落在多想的人眼里,是很暧昧的,刘子亮急的直咬牙。
“暖冬,好意心领了,饭店给了定金,菜都没上,一并算就好,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找你们。”
李民洋柔声道。不知为何,刚才叫出“暖冬”的名字时,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就如疲惫的身躯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如此惬意、舒适。
“行,要有事的话,就传呼机叫我。”
黄暖冬拿出“bb机”晃了晃,黑色小东西完全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这时手机还没出现,拥有一台传呼机,是一件非常有面且高调的事。
宛如23年,在贫瘠的县城,开着跑车招摇过市,大学刚毕业的这群人,还没开始挣钱,更没见过世面。
“成。”
李民洋点点头,便去处理饭店退钱的事宜,当舅舅的则是关心地跟在一旁。ap.
“民洋,你左脸都肿了。”
田邱山痛心道。
“我这小伤,问题不大,陶青博肯定得在床上躺几天。”李民洋显露出一股狠劲。
说句难听的,在这个时代背景下,靠不上家里人,能够坐到市区领导位置上,无论手段和能力,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对了,舅,你刚才没受伤吧?”李民洋又问。
“没,陶家那几口都是揍你的,拉架的人太多,我都挤不进去。”
田邱山摇摇头,看一眼姐和姐夫,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