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南打了热水回来,打开柜子。
乔安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谢建南拿出一罐麦乳精,舀到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搪瓷杯里,用热水冲起来,端到自己面前。
乔安意连连摆手:“你喝吧,我不用的。”
谢建南居然藏了这样的好东西?
麦乳精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能喝到的。
谢建南放下:“给你的。”
乔安意也看出来了,谢建南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忐忑的接了过来:“谢谢,你放心,我会还给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用其他人说她也能想到,她昏迷了半个月,去卫生所,吃药,都费钱。
这个年代,大家对卫生所,其实是没什么概念的,能不去就不去。
还有她的衣服,她压根都没有意识,在别人眼里可能都活不了的人,但是依然置办了两件,包括她现在的被褥,也都是新的。
谢建南不说话,却把事情办的好好的。
其实说到底是她连累了谢建南,她稀里糊涂的结婚了,谢建南又何尝不是救个人沾到了自己手上。
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她知道,在村里人看来,她就是个麻烦精,大家不喜欢什么漂亮,能干活劳动才是最光荣的。
她要是死了,谢建南岂不是救人救成了鳏夫?
乔安意垂着脑袋,捏着自己的小手:“我和赵书成,真的什么都没有,那天,我是去问话的,好像有人推我。”
乔安意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的。
听到这话,谢建南脸色沉了沉:“我知道了。”
他一直以为是意外,或者和大家说的那样,乔安意是因为想不开。
毕竟...他也看得出来,乔安意真的很喜欢赵书成。
乔安意有些心虚的开口:“我下午跟你一块去上工吧。”
大家都这么忙,自己却不去地里,真成懒媳妇了。
谢建南板着脸:“不许去。”
乔安意被这粗狂的嗓音,吓的一激灵,乖巧的点头。
不许就不许,别这么凶嘛。
乔安意大病初愈,精神不是很好,喝过之后就想睡觉。
乔安意睡的昏昏沉沉的,是被一阵谩骂的声音给吵醒的:“整天不上工,不做饭,不是偷汉子就是躲在屋里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