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深走入殿中,只见秋褐色的名贵地毯上躺着一片红艳艳的烂衣血肉,根本不似人形。
走至旁边,他才看出是琼亦,眼瞳微缩,又压下心中情绪走近:“大王,您传我来所谓何事?”
“晏怀音如此高深的蛊术,落到你手中,却连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都操控不住?”素和瑾笑意粲然地走了上去,走到晏庭深近时,双目里的笑意突然消失,眼中红血丝暴起,满是杀意:“她根本就没有被下蛊!你竟敢骗孤!”
晏庭深一脸惊恐,跪在地上,又听她拍掌高喝道:“将那具尸体带上来!”
“咚”的一声,尸体被摔在了晏庭深身侧,那张脸,以及脖子上的那颗痣,晏庭深再心知肚明不过了,正是他安插多年的线人,他也猜到血祭发生了什么:琼亦如计划预料的毁了血祭,只可惜线人落网,连累了她。
晏庭深装作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我不知道大王在说什么,这人我压根不认识,我确是给陆溪言种下了连偶蛊,您说的,我一概不知啊。”
“是么?”素和瑾冷瞥一眼跪在殿前的侍卫:“素和安逃出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侍卫哆嗦道:“大王,血引跑出来时,误认我是汋侯派来的接应……”
素和瑾冷笑:“晏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即使素和瑾身无修为,是一介凡人,可她气度狠厉,一字一句的缓慢话音中满是压迫。
晏庭深跪拜:“大王,这定是污蔑,陆溪言这女人心机极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就想拉我下水,离间你我君臣。四年前我师父给她下过失魂之毒,那时她也无故转醒,您是有所耳闻的啊,已有前车之鉴,她此时再醒也算不得偶然。大王,我为您蛰伏中土古族数十载,一片赤心,忠心耿耿,请大王莫听奸人所言!”
素和瑾的目光如刀般扎在晏庭深身上,从上到下打量着,晏庭深是她从年幼稚童一手养大的,虽然聪明,但一直听话本分,从没展露过什么歪心思。在他提议见琼亦最后一面时,也只是怀疑他在中土待得时间太长了,对结识之人动了真感情,直到血祭被毁,人尸摆在了面前,才开始生疑这枚用了近二十年的棋子。
现在听他这番话,素和瑾不禁开始思索这到底是不是琼亦的离间计,若不是地上躺着那具人尸,以及自己贴身侍卫的口供,她半分不会怀疑晏庭深的。
她道:“取冷水和药来,将这孽障泼醒。”
侍从听命提来了一桶冷水与丹药,喂下琼亦丹药后,将水倾倒在了她身上,幸在时处夏秋,并不寒凉,琼亦被浇了满头,颤了颤身,又被侍从摇了又摇才转醒。
“……疼……”她神志不清地唤着,蜷着气血不足的身体,低低呜咽:“……好疼……”
素和瑾蹲身抬起了她的下巴,狞笑:“知道疼?孤还未将你千刀万剐呢。”又问:“你是如何从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