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热闹,好酒佳肴数不胜数,苏烨虽爱喝酒,但撑不住远方表亲频频问他私事,现今有无喜欢的姑娘,何日成家立业,他打了个哈哈混过去后快速溜了。
琼亦这头也好不到哪儿去,慕名结识之人众多,纷纷给她和盛玄怨推酒,盛玄怨对琼亦的酒量很是清楚了,替她一概拦下。各家来的人太过热情,推辞不便,二人悄悄要走,却在离身时看见了盛子靖。
琼亦拉他:“盛暻,你哥。”
盛玄怨看见了自家二哥,诧异地上前询问,“二哥,你怎么来了?”
盛子靖方才见苏拂晓拜完堂,按礼节在宴席上小坐一会儿,正准备离身,回首:“阿暻?”又看一眼琼亦:“……陆溪言。”
他回道:“族中不与苏氏交好已久,但此次苏氏长女成亲,仍旧给我族送了请柬,我是受邀而来。”
盛子靖口中所说,似乎赴宴并不是自己的意愿,实则请柬是他专门向盛轩尧要来的。盛轩尧再三询问他真的要去苏小姐的婚宴么?担心二弟余情未了忘,会去抢亲或是闹事,盛子靖只让兄长别乱想。
看了琼亦一眼,盛子靖没由来想到了竺云萝,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自己和她阿姐相识了,索性不说,问:“你们也来了?”
“我们是云游中途过来的,挚友结亲,自然该来。”
盛子靖只说:“嗯。”他自认为作为宾客,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只叮嘱二人在外游历要提防宵小之徒,随后离宴而去。
盛玄怨二人也从宴席中抽身,溜进了后花园中,正巧遇上了溜逃出来的苏烨,三人大眼瞪小眼后拍手指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想来是不谋而合,三人聚在一起后边闲逛边聊天,无话不谈。
“这日头真好啊。”苏烨伸了个懒腰:“想来,疼我爱我的阿姐留在族中,与我有过命交情的兄长成为家人,情意相投,真是人间喜事。”
“晏兄在内府立身,苏氏族内事务也好帮衬着处理,苏叔父能轻松不少。”
“是啊,我也乐得清闲。”苏烨笑着:“说不准哪日就跑来找你们一同游历呢。”
盛玄怨道:“随时恭候。”
“不嫌我扰了你们?”
“怎么会呢。我和盛暻是那种人吗?”
“哈哈哈哈。”苏烨大笑:“听说盛玄怨你练起了枪法,练的如何?敢不敢和我过手?还有你,琼亦,谁输今夜谁请客买酒,如何?”
盛玄怨道:“走。”
琼亦笑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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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家府做了几日客后,琼亦和盛玄怨与友人作别,继续踏上了云游之路。
洛爻。
竺云萝依旧每隔十日给盛子靖送药,只不过今日送药时,赵为却对她道:“云萝姑娘,师兄出了一趟远门,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些药得他回来再替你转交了。”
“嗯,有劳。”竺云萝点头,好奇问:“二公子他去了哪里?”
“苏小姐成亲,他赴宴祝贺去了。”
这桩喜事天下皆知,竺云萝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听说过盛子靖与那族的小姐曾有旧情,如今却亲自去看她的婚礼,莫非是还没有放下吗?
赵为见竺云萝默然不语,搭话问:“云萝姑娘,我送你的发钗怎不见你戴呢?是不喜欢吗?”
“不,它…很好看。”丝云萝轻绾耳畔发丝:“只是我用惯了这支木簪而已。”
“这样啊。”赵为笑着,又想多看她几眼,遮掩着摸了摸鼻子:“我、我听说,市里的水粉铺子新上的手霜很好用,被买断了货,姑娘你常下厨,手易碰水受凉,若是需要,我明日就去排队买。”
竺云萝别过脸:“赵公子一番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不劳费心。”微微屈膝作礼,与他告别。
“没事没事,云萝姑娘慢走。”赵为咧嘴笑着,目送她离去。
赵为的心意,竺云萝都看在眼中,怎会不懂。
只是江畔的初见太过惊艳,她放不下那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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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回家时,竺云萝总觉得有些古怪,似是被人跟踪盯梢了,但她反侦了几日都没见到人影,只当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
毕竟院子里有这样一棵宝树,就如同躺在金堆里睡觉一样,很难安心。
这日,她踏着暮色回家,推开门时还没有发现不对劲,走到桌旁放下药篮后,才发觉桌子上的茶碗似乎变了位置,再微微一偏头,只见旁边的木柜更是明显,抽屉被拉抽在外,都没有合上。
竺云萝从不会将抽屉拉在一半的,第一反应是进贼了,低头一看地上,有沾着泥土的凌乱脚印,脚掌偏大,显然是个成年男子,并且脚印只有进而无出,那也就是说,贼人并没有离开,还藏在这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