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玄怨有些迟疑:“你真的要听吗?”
“那当然。”琼亦双手托腮,目光炯炯道:“洗耳恭听。”
见她满是期待,盛玄怨用帕子略略擦拭手中玉笛,横在嘴边吹奏,悠扬清亮的笛音于屋内盘旋,琼亦听着微有触动,心道:还不赖嘛。
这个念头仅仅维持了三息,第四息起便让琼亦觉得有些古怪,并不是他吹出的气音稀稀拉拉,断断续续,相反,盛玄怨吹出的气音十分平稳,气息雄厚,一听就是下功夫练习许久的;也不是他吹错了音,音没有出错,更没有疏漏,究其原因,是他吹奏的韵律与原曲相差甚远。
这首颇有名气的《落花》,曲风婉转,十分悦耳,却被他硬生生吹出了肃杀之气,节律忽快忽慢,宛如鼓点交杂,愈加密集,愈加激昂,听得琼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叫停:“盛暻,好了好了!可以了!”
盛玄怨停止吹笛,道:“一曲还未吹完呢。”
琼亦感觉他把这曲吹完,就得将自己送走了,勉强笑道:“你吹得,呃,嗯,很有实力。”
盛玄怨放下笛子,失笑:“这是什么话?”他顿了顿,也知自己吹的有大问题,“这首我练了好些日,还是不熟,回头再练练,练好之后吹给你听。”
琼亦小声腹诽:“那可得多练练了……”
他将笛子重新擦拭好,放回木箱中,见琼亦有些炸毛,伸出手一搭一搭地顺着她背后发辫,琼亦觉得他像是在摸猫儿一样安抚自己,有些想笑,辫子很快顺了回去,她握住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十分熟练地扣紧了。
盛玄怨感受到她温热柔轻的手,轻道:“琼亦。”
“嗯?”琼亦转了身,双瞳中秋水盈盈,笑而不语地望着他。
盛玄怨与之对视,见她眼睫如羽般轻轻扑扇,唇色红润,霎时间失了神,双耳迅速作烧,红到根底,情自心生,将她拉入怀中,双面贴近,俯身落吻。
他来势突然,可琼亦并不诧异,晚间饮下的烈酒似乎开始作用,她朦朦胧胧间有些醉感,脸色酡红。盛玄怨搂紧了她的腰,呼吸急促,不知是他觉得案台地上有些凉还是怎的,直接将琼亦横抱而起,横抱之间,仍不忘向她索吻。
“琼亦,来……”盛玄怨环抱着她,压低了嗓音。
琼亦被抱离地面,拉紧他胸前衣裳稳住平衡,回应他的索求,去轻啄面颊。
盛玄怨走到床边将她放下,怕她磕着脑袋,特地用手为她枕着,整个人压躺而去。床虽铺了褥子,可仍有些硌人,琼亦被他压得难受,在双唇分离之际,抬手推开了他,翻坐起身。
盛玄怨不知她要作何,挣扎欲起,便被她转手摁住肩膀,她坐在他小腹上,将他压持在了下。
琼亦支撑着上身,俯望身下之人,明明是如此有欺压性的姿势,可盛玄怨除了面色异常涨红之外,并没有任何慌乱感,墨色眼瞳中暗流涌动,似在饶有兴致的观望,看她下一步能如何。
琼亦解散了他高高束着的马尾发,黑发散落在被衾上,如上好的乌黑锦缎,她替他绾开额前垂发,细细端详他,如玉般的面容,剑眉俊朗,有五六分形似丹凤的双眼,眼角微挑,明瞳却足够圆润,睫毛又长又浓,鼻翼高挺,唇瓣经方才激吻,浮出深红,属实是人间绝景,如何都看不够。
她挑起他一缕发丝,捏在指尖,眉目噙笑:“盛暻,你真的好漂亮……”
话音落时,她轻吻那缕发,指节在他下巴处勾了勾,顺着喉结抚下,轻道:“我喜欢。”
“……琼亦。”盛玄怨的喉结下意识咽动,擒住她的手,眼底情念渐起:“你这是在挑逗。”
她俯身压了下来:“不是,我是在说心底话。”
盛玄怨按在她背上,一手掐住了她的腰,琼亦觉察到他想翻身占上位,连忙双手压紧他肩膀,可实在抵不过他的力道,被他轻易地抬腿压回到最初的位置。盛玄怨的心在胸腔内不受控制般作乱,二话不说,低头蛮横又凌乱地咬入她嘴中,唇齿并用,舌间有丝淡淡的酒味,甘醇诱人,他似也有些发醉,换息之间,继而深吻,琼亦搂着他的脖颈,气息愈加沉沦。
“盛暻……”在短促相分的抵面间,她微喘着:“交吻,我从没教你用咬的……”
“嗯。”盛玄怨咬住她下唇,“可我喜欢。”
他轻轻半侧过头,恰能将她唇瓣全然覆住,他道:“张嘴。”
盛玄怨咬得很重,全数掠夺她的气息,琼亦有些迷乱了,又不甘示弱任他咽东呷西,便咬了回去,他察觉到她不轻不重的咬噬,只是发痒,轻笑道:“用点力气,琼亦。今夜晚膳,我没招待好你吗?”
此话带有几分轻佻,琼亦本就染红的脸更是红上加红,咬也咬不过,压又压不住,她有些负气地锁住他的脖子,盛玄怨被她压在颈窝间,正巧抵在她颈上吻咬,伸手去捏她肘节之间,向内重重按去。
琼亦顿时觉得手臂发麻,整个胳膊一抽抽地没了知觉,颈上还酥酥痒痒的发热,夹杂着两三分刺疼,气道:“盛玄怨!你捏我麻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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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锁我喉的。”盛玄怨满面无辜:“还不许我自卫了?”
“你,呜……”琼亦感到他在耳畔吹气,吮在耳垂上,温温热热的,身子一个激灵,又渐酥麻入骨,只得蜷在他身下,暗自在心间震声斥道:盛玄怨就是个仗着自己得我心意为所欲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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