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程敏笙眼中带着担忧情绪,程清假装不知,垂着眼不言语,只轻轻往他身上靠了靠。
大哥身上有股淡淡茶香,让她想起些小时候,兄妹二人跟着爹娘去茶园里玩耍,回家时滚落一身茶枝泥叶,总遭些娘亲责怪。
可这茶香也醒着她,大哥如今当家,随着父亲行商跟堂,有些事已是渐渐远了。
程沅鹤坐在侧手,见着这边一派兄妹情深模样,扯了扯嘴角,轻笑着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儿。
程鸣序一直留意着这边,见他这副模样更是直接来了火,茶碗一放就怒瞪起来:“程沅鹤,你那点风流事儿可真是在这歙州城里传遍了,闹得好看!你说你去那烟花柳巷撒什么泼,净给我丢些脸面!”
程府二公子大闹章台阁一事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那日被打的人家连着去茶行闹了几日,后不知怎么的才消停了下来。这已不是第一回了,为了那花魁娘子,程沅鹤已不知闹出过多少糟心事儿。
“那您当初就不该给我捡回来。”
面前是上好的宣酒,程沅鹤酌了一口,面上还淡淡带着些笑:“若是我还流落在外,说不定早就美人在怀,风月一场了。”
“你——”
红痣刺眼,故人云烟过目,程鸣序有片刻失神,他稍稍缓了语气,言语中带些无奈妥协,“……不过一个魁首花倌儿,你究竟想作何?”
“若我说要娶她过门呢?”
“行了!”
程敏笙一声低喝,适时站了起来隔住二人视线。
“动筷吧,旁的事过后再说。”
席间一直紧张氛围,天井旁下人们垂首侍在一侧,程清在桌下想去抓程沅鹤的手,却被他不经意躲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