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电梯里,余敏盯着电梯玻璃映照出来的影子,良久,才转身按下楼层。
手里的文件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
她吐了口气将纷繁的思绪抛却到脑后,在电梯“叮咚”的抵达声中换上一贯严肃的神情。
一个小时候,当她从会议楼层下来时,意外的是,蒋承泽还在那里。
之前坐在蒋承泽对面长腿美nV早不见踪迹,连咖啡杯都被收走,只留下摆满下午茶茶点的架子。
蒋承泽靠着沙发,修长的两根手指虚夹着一只香烟,他本显高的眉骨隐在烟气后,显得颇有些心烦。
不知是不是为了他那走掉的,明显不太好相处的相亲对象。
余敏缓步踏出电梯。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大堂里,让蒋承泽瞬间侧头。
他靠着沙发的身T前倾,起身,面向她,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好久不见。”远远地,他朝她招呼。
余敏微愣。
如果蒋承泽不开口,她本是打算装作不认识一般直接走过的;可蒋承泽开口了——
想到自己最后的交接的工作已经完成,自己不日就要离开C市,以后或许都不会再回来。
余敏最终还是牵动唇角,噙上笑意:“好久不见。”
“刚才还以为看错了;来相亲?”
“算不上,只是推不开,见个面而已。你呢?”
“来送文件。”
“三楼会议室是你们同事在用吧;你不用参加?”
“不用,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啊。”蒋承泽应了一声,而后两人便陷入沉默。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映照着两个人的影子。
两人本就是不同的圈层,中间又横隔四年的岁月,想找话题都不知从何谈起。
“不早了,”又站了一会儿,余敏,“我该回去了。”
“你没开车来?”蒋承泽循着她的方向,问。
“没。”余敏摇了摇头,“这边的路一道下班就特别拥堵,地铁更快一些。”
其实,是车卖了。
不过和成熟的人谈话的好处在于他们总能很好地掌握分寸,不会刨根问底。
果然,蒋承泽只微微点头:“确实。”
余敏告辞;转身踏出大门。
站在酒店的阶梯处时,忽听后面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余敏——
低沉的声线,醇厚的嗓音,略急促的语调里,仿佛隐隐透着未尽之言,挽留之意。
她转头,侧过半个身子,蒋承泽却只是神sE如常地看了一眼天空:“看天气快要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酒店门口椰子树在大风中“沙沙”作响,不到傍晚时分便暗下来的天气印证着蒋承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