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是可以再重点提醒陈桉这墙的隔音效果实在是不好,不然他也不会在那一天听到陈桉说想吃鱿鱼炒年糕。
但是来不及了。
陈榆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好像有钉子将他钉在了陈桉的房门口。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端着杯子在陈桉房间门前听了十分钟,直到她呻吟渐弱,房间的灯“啪”一声被暗灭了。
最后听到陈桉声音里带着心满意足,她说:“晚安,哥哥。”
就像晨跑结束,她一边大喘气一边夸他:哥,你体力真的很好。
哥,等等我嘛。
哥…
陈榆一惊,几乎握不住杯子,却又很快冷静下来。
陈桉没有发现他,不然以她的性格,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她在认认真真跟“哥哥”说晚安,那个存在她幻想之中,跟她亲密无间的陈榆。
他幽魂一般回了房间,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水,因为太急,有水顺着他的喉咙蜿蜒往下流去。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喉咙又干得发涩。
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陈榆开始失眠。
直到六点的闹钟响起,他才恍惚起了床,给陈桉做了早饭,照例去了晨跑。
只是晨跑时难免又想起陈桉的声音。
陈桉一觉睡到了七点钟,陈榆的叫起服务让她养成的生物钟到底起了点作用。
而这几天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跟闺蜜林安安分享自己前一晚的体验,今天也不例外:昨天看了哥哥的巨蟒,我晚上真的快乐升天。
她随意套了件宽大的短袖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等着林安安的回话。
朝八晚四的社畜林安安回得很快,估计正在上班摸鱼:呜呜呜呜我们哥哥的肉体真的很美好,我本来听着他的声音都能快乐,但根本没想到哥哥还有这种宝贝。我们哥哥,r国甜心,下海的救世男菩萨。
陈桉敷衍道:是啊是啊。
一边想着要怎么根据之前看的剧情画到本子里,呜呜呜,哥哥真的好帅啊!
门嘎吱一声响,陈桉刷着牙疑惑地探出了脑袋:“哥,怎么现在还没上班啊?”
她嘴里含着牙刷,说话含糊,而短袖像是oversize的男友风。
陈榆只能听见她说的那句“哥”,轻快又亲昵。他又想起了昨晚,撇开了脸:“拿个东西。”
陈桉点点头,没有多说话。漱口完就跑到了餐桌旁吃煎蛋火腿叁明治。
陈榆拿了公文包,路过餐桌,还是犹犹豫豫退了回来:“陈桉,下次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陈桉咽下食物,用眼神示意。
“没什么。”陈榆却没有给一个肯定的回答,匆匆忙忙就走了。
是啊,注意什么,陈桉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臆想被发现了。
他又该说什么?
陈桉想了想,难道是提醒她早上没跑步别吃太多吗?
可陈榆又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