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莱抬眼,面色平静看他明明早就疯魔却死抑住的可笑模样。
“纪景清,其实你和徐少勖是一样的人。”
短暂怔住后,他突然暴走。
一把挥掉那盒没有拆开过的项链,扣住她瘦削的肩膀怒吼:“不要拿我当他!老子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成为一个无耻男人的替身,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樊莱!”
樊莱快要被他晃散,如同一片凋落的绿叶。
“他无耻,你混蛋。”
她声音不大,但语气决然。
眼圈红了再红,很没出息的在一个不信任她的男人面前流泪。
纪景清觉得她那滴泪直渡到他凸起的眼球里,异物侵袭的刺痛感直抵爆裂的心脏。
“对没错,我犯贱,一开始同意和你睡是为了报复他。后来在南州,接受你不平等的龌龊协议是因为我空虚,而你眉眼像他,身上的味道和他一模一样,我只能靠熟悉的气息入眠。
可后来你无故羞辱我,我看到你和李轻筠一起出现在火锅店,我就醒悟了。我不要一个同样身心都不能成为我唯一的男人做我的床伴。”
“那时候我就说了结束,可后来是你来求我,说你不介意我的过去,要我继续和你在一起。”
“徐少勖回来找我,和你说一样的话,说他不介意我的身体是否干净,他要和我重新开始。他被激怒,给我下药,然后强奸我。”
她条理清晰,语气冰冷,如同前不久她去法院上诉,把自己遭受的一切不公和耻辱说出来。
她没有任何不耻。
作为受害人,她为什么不能把那些肮脏的事情说出来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当初在龙平,我录下和你做爱的音频,发给徐少勖。现在你也看到他录的视频。”
“我们扯平了,纪景清。所以我说结束。”
纪景清如同一具雕塑立在背光处。
“你们是真的不介意我是否肮脏吗?”
“你们只是享受和我做的感觉,征服欲和自尊心作祟。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嘴上嫌我脏,一开始只指入,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捅进去,为了泄欲为了报复。”
樊莱悲凉地笑,看眼前痛苦又凌乱的男人。
“你不也一样,你从不相信我可以是完全清白的女大学生。在你眼里,和我玩拉扯游戏很有趣,所以你可以忽视或者拒绝去深究我的钱从而何来。可现在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视频,还会想和我上床吗。”
“你不会,你觉得我在玩你,拿你当替身。现在徐少勖回头,我就抛弃你了。你觉得自己很可怜,我很可恶。”
“你也不会相信有很多个瞬间我真的想要和你谈一场清清白白的恋爱。”
樊莱不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去。
带起一阵风,掀起了夏夜的电闪雷鸣。
纪景清的心裂成碎片。
他忽然转身,从后紧紧抱住她。
想让她感受到他刚才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无止境的悸动。
可樊莱不要了。
不要他屡次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所有试图抛弃她最后又发现离不开她的男人都是烂贱的物种。
哪怕她的真心一次次腐烂,她同时需要承受巨痛,她也不要他们迟来的深情和悔恨。
她宁愿将自己连根拔起。
可身后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紧紧搂她,头低姿态地埋进她的颈窝,一遍遍叫她。
“莱莱,莱莱……”
听到徐少勖对她干得混帐事,他愤怒得想杀人,同时杀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