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喉腔灌进烟味,她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一点,同时,她也不免心疼与失落,曾老板的那笔钱,看来她是拿不到了,光想到那笔丰厚的巨款,时妈妈就觉得万分痛苦。
这个死丫头,从小到大就喜欢跟自己作对,时楚在的时候,有姐姐撑腰,时楚死后,时妈妈还以为小女儿能轻松的被自己拿捏住,却没想到,这丫头的脾气反倒变本加厉的固执,时妈妈没少被她气的头昏脑胀。
还有,时清明明长了一张非常不错的脸蛋,非要每天戴一副极丑的眼镜,遮挡住半张脸,想到这件事,一股怒意涌上时妈妈的心头。
时清走出家门,碰到一位邻居,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冲着对方点点头,嘴里无力的唤了一声“阿姨好……”
对方看上去有五六十岁,满脸和蔼的看着时清,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连忙打招呼,“时丫头回来啦,这次在家多住几天……”
老人说完这句话,意识到时清的家庭环境,随即一脸为难,没有接着往下说,深深地叹息一口气后。
住在这一片地区的人都知道,时清的妈妈十分势利,对待自己的亲身女儿非打即骂,要是时清留下来,指不定会被自己的亲身妈妈欺凌呢!老人思忖。
接下来,时清和邻居寒暄了几句,却被邻居告之,时妈妈近期的私生活很不检点,大体的意思就是,时妈妈经常带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回家。
时清想到刚才回家时,时妈妈在不清楚女儿敲门的前提下,那句“死鬼,”叫得极其顺口,可见平时那些男人没少过来。
对于这件事,时清并没任何的想法,这是人家选择的路,她不予置评。
其实,很早之前时清的内心就冒出过一些很荒唐的想法。
这些年,时妈妈没有工作,但是她经常买新衣服,逛街,打麻将,出去各种消费,她的钱经济来源是什么呢?不难猜出,应该都是靠那些男人接济吧。
时清不想费太多的时间在对方身上,从烦闷的思绪中回神,时清一步步朝着人行道走着。
身旁不少车辆来来往往,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掀不起她半分情绪。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曾顺吐出的真相。
“起初和你相亲,是你妈妈托人找上我,她还向我保证,这次相亲你是出于自愿,不仅如此,就连你喝下的那杯水里面放的东西,也是她的主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曾顺还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里面就是时妈妈提出弄晕女儿的想法。
曾顺毕竟是商人,拿住别人把柄这种事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估计时妈妈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说的话会被曾顺录音。
那时候,曾顺的自述还在继续,时清目光澄静的听着。
“时妈妈见你迷迷糊糊后,就催着我带你走,我……”曾顺低下头,心虚道,“去了酒店后,就碰到……“
后面的事情,曾顺事无巨细,交代得一清二楚。
从安吟不依不饶的跟在曾顺身后,再到安吟不惧个人安危,直接跟着曾顺也进了房间,最后,曾顺还意图对安吟实施不轨,关键时刻,安吟认识的那个人出手相救……
时清走着走着,只觉得全身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从她得知自己差点被人凌辱,到刚才和母亲决裂,时清皆是满脸平静,然而,等到她终于理清楚这件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谁后,她对于亲人仅剩的那点期盼也没有了。
从此以后,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