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无比开心,不时掀开紫色绣玉兰的锦缎夹窗帘,探出小脑袋朝前面骑着一匹矫健的棕色马儿的纪宇贤看过去,气宇轩昂的纪宇贤披了件羽绉面披风被迎面的风儿吹得猎猎荡起,露出里面一袭绣着高山流水玄色的袍子,一冠雕刻着爪纹的玉冠高高束着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飘起。
纪大哥真是英姿勃发,太养眼。
“容儿,快把窗帘放心,别冻了。”云嫚见女儿把小脑袋探出窗外,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忙提醒道。
“哦,好的。”陈容听话地放下窗帘,外面风大,吹得她脸疼,伸手揉了揉冷风吹拂得有点红的脸颊。
同时心里也可惜不能赶回去给岳婉舒过生辰了。
今儿刚巧是岳婉舒十五岁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
早知道不能去猎守,就不凑那热闹了。
不过,这几日有纪大哥在,过得还蛮有滋有味,多姿多彩就是了。
也不算白来一趟。
秋叶霜染,秋凉渐深,天已经冷了。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倘若是纪宇贤一人回京,他肯定是马不停歇,连夜赶回京城去。
可是,如今有未来岳母跟未婚妻跟着,纪宇贤打算到前面小集镇里找个驿站住下,明日再启程回京。
他记得离着儿不远拐个道进去是青牛镇,那里有驿站。
这还是几年前外跟父亲外出办事走过一遭,记得那镇子里有座驿站。
青牛镇里的驿站就在靠官道边上,道路两边还开着几家小铺子,还有几个路边摊,买着小吃食跟小玩意。
驿站倒是不大,不过里面已经住满人。
纪宇贤先向驿丁递了自己的名帖,驿站一般是官用或者军用,没有名帖恐怕是不能进去的。
得知这是安国公纪家的马车,驿丁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请他们入了大门。
陈容搭着纪宇贤的手臂先下马车,随后转身搀着云氏下了马车,她抬首看了看周围,青牛镇驿站规模并不大,门前头一座照壁,再进去只有两进。正厅两间,回廊连着马房,一眼就看得到里面养着的马匹。细看之下竟然有二十多匹马。走在前面的纪宇贤笑着问驿丁:“却不知是青牛镇驿站是哪个驿将在管?”
驿丁笑了笑,答道:“正是原先做过皇商的钟家!我请诸位去廊房先歇下吧。”
知道来人是什么身份,言语之间颇为恭敬小心。不多时,驿丁就把纪宇贤几人送到住所。房门打开,里头早已被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廊房就是侧数的第三间跟第四间,驿丁送他们进去后,就笑道:“纪大人且等,小的给各位烧些熟水过来,您等也驱驱寒,若是伤风了驿站里没有药,倒还麻烦了!”
陈容没想到这位驿丁倒是想得周到。
钟嬷嬷上前给了驿丁一锭银子五两的纹银,笑着道谢:“那就劳烦这位小哥了,多烧两桶热水来,我们家主人好擦擦脸。”
这五两银子能顶半年的工,驿丁更是喜开颜笑:“好说好说,诸位且等着就是了!”
纪宇贤等陈容跟云嫚坐下来,对着母女俩问道:“伯母,容儿,肚子饿了吧?”
“还行。”
陈容隔着窗扉看到对面的廊房有人影晃动,似乎人数还不少……她问道:“纪大哥,这驿站里还有别人住着吗?”
她奇怪,这么个小镇子上的驿站怎么就住满人?
陈昭:娘亲跟妹妹回京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蒙圈。
云嫚:只顾着收拾行李陪女儿回去,忘记告诉儿子你一声,是为娘的错。
陈容:对不起了大哥,是容儿的错。
纪宇贤:大舅哥,都是妹婿的不是。害你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