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说道:“海图!”
“海图?”侯赛因顿时一脸纠结。
房俊点头道:“没错,就是你们商队自阿拉伯原来大唐的海图,只要这东西给我,本侯立马出兵,否则,面谈!”
侯赛因气得脸都红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劫么?简直比海盗还要无耻啊!
阿拉伯的商人为什么能够将贸易做到遥远的大唐,而大唐的商人却很少前往阿拉伯的世界?
就是因为阿拉伯人手里有着连通东西方海洋的海图!
可是这海图乃是无数的阿拉伯先辈用命换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安拉的仆从被狂风巨浪吞噬,有多少帆船触礁沉没在距离陆地不愿的海中,有多少***的信徒葬身鱼腹、死于海盗之手……
这样的一份海图,被视为阿拉伯人最珍贵的宝藏,只有最尊贵的家族才能享受它,并且凭借它的指引,来到遥远的东方()
进行利润巨大的贸易,将阿拉伯世界的宝石和香料带来,并将珍贵的丝绸和瓷器运回阿拉伯!
所有的阿拉伯勇士都将其视为珍宝,哪怕船队的最后一人丧生,也要在临死之前毁掉船上的海图!
这样的珍宝,怎么能送人呢?
若是唐人得到海图,将可以跨越遥远的大洋,直达阿拉伯世界!要知道,单纯的比较造船技术,唐人可是比之阿拉伯人更加精通的呀!
侯赛因当即拒绝道:“不行!海图是***赐予他的信徒的信物,我绝不可能将它交到异教徒的手中。”
房俊并不意外他的拒绝,毕竟海图就代表着巨大的利益,一旦被唐人得到,阿拉伯商人的垄断地位就将消失,唐人完全可以直接前往阿拉伯贸易,精美的瓷器和华美的丝绸,可以席卷走阿拉伯世界大部分财富!
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本侯就爱莫能助了。”
侯赛因气得脸孔涨红,心下却是焦急万分。
海图是阿拉伯人的珍宝,可自己的侄子,却是自己的兄长的珍宝,是整个阿拉伯世界的珍宝,未来将会是哈里发的继承者,将要背负这***的荣光,带领着整个阿拉伯世界,去征服一切的异教徒……
他的心中陡然一惊,这个侯爵凭什么狮子大开口,向自己讨要珍贵的海图?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侄子的真正身份,料定自己会舍弃海图,保住侄子的性命?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在麦地那,极少数的知道此次前往东方的人员当中,都不知道其实是自己顶替了侄子的姓名,根本不知道侄子的存在!远在东方的房俊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真的要保住海图而放弃侄子么?
侯赛因神色变换,惊疑不定,心中纠结万分,无法取舍。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薛仁贵的大嗓门响起:“末将薛仁贵,求见大总管!”
房俊不知薛仁贵所为何事,倒也没避着侯赛因三人,开口说道:“进来!”
薛仁贵大步进入大堂。
嗯,手里还拎着个……人?
房俊目瞪口呆,问道:“你这是干啥呢?”
裴行俭眼尖,看着被薛仁贵小鸡仔一样拎着的人,仔细瞅瞅,惊呼道:“郭待封?你俩这是干什么呢?”
薛仁贵犹自满腹怒气,手一松,就将郭待封丢在地上,惹得郭待封哎呦一声惨叫,却是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站都站不起来……
薛仁贵面色如铁,单膝跪地,朗声说道:“启禀大总管,末将违反军纪,殴打同僚,愿领军法,单凭处置!”
郭待封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此刻也顾不得丢人了,在地上滚了滚,想要爬起来施礼都没能够,动一动便是锥心刺骨的剧痛,也不知道骨头断了多少,内脏移位几许,涕泪横流的哭诉道:“大总管为我做主……”
房俊眉毛皱起来,厌恶的看了郭待封一眼。
堂堂七尺男儿,被人打了没啥,可是如此没骨气的哀呼悲叫,实在是丢尽男人的脸面!
他瞥了郭待封一眼,冷冷道:“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吾大唐军人,能够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这等哀怨啼哭,成何体统?简直废物!”
郭待封心里这个委屈啊,你当我不想站起来么?
可特么站不起来啊!
驢日的薛仁贵下手太狠,骨头都断了啊!
只能悲悲切切的说道:“大总管,属下……属下……站不起来啊!薛仁贵残暴桀骜,对同僚猝下狠手,违反军纪,还请大总管将其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全然不提正是因为自己嘴巴缺德方才挨得这一顿狠揍,而是咬死()
了薛仁贵殴打同僚违反军纪。在他想来,自己好歹是郭孝恪的儿子,而薛仁贵不过是张士贵的故人之后,相比起来自己怎地都比薛仁贵分量更重,房俊应当卖自家一个面子吧?
可他却完全不知道房俊的心理。
没错,郭孝恪的儿子自然比张士贵的故人之后分量更重,但是有军纪放在那里呢,房俊岂会因为你是郭孝恪的儿子就袒护与你?起码要论论事情真相、是非曲直!岂能因为你的哭诉便怪罪于薛仁贵?若是如此,水师之中世家子弟甚多,难道以后谁跟别人有了冲突,就拉出来论论家世?
如此一来,置军法军纪于何地!
更重要是,做人得拎清自己的分量啊!
你郭待封在房俊眼里是个什么玩意?
薛仁贵在房俊眼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三箭定天山、白袍灭高丽的盖世名将!
只要跟薛仁贵站在一起,你郭待封在房俊心里就天然而悲催变成路人甲了好不好……<!-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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