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
张婶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向了苏月月。
“月月,你瞧瞧,他是不是性子倔得很,认定了的事情怎么说也不愿意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行舟微微抬头,仔细打量起了张若安这个人。
十六岁的少年人面容秀气俊郎,不像一般的读书人那般瘦弱,反而身形高挑肤色康健。
若是当真说起来,这样的人的确不错。
陆行舟下意识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腿。
若是自己还是和从前那般一样,自然是比他要好的。
可如今的自己就连出门都得麻烦别人。
少年有些泄气,随后又想起了马大夫的话。
只要再过几个月,他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心里顿时高兴了一些。
自己不过是现在不如他罢了。
“阿娘!”
少年耳尖泛红,语气中的急切与无奈十分明显,听得堂屋里的人皆是捂嘴偷笑。
就连苏晴和苏静两个小丫头,也都用双手捂住了嘴笑得不行。
她们本就一直都觉得往后自家阿姐会嫁给若安哥。
虽然阿姐现在身在奴籍,可如今阿娘和张婶婶开的铺子一天就能赚一百多文,自己家里也能分到七八十文钱一天。
只要再过几个月,家里就能拿出银子给阿姐赎身了!
到时候阿姐又是良籍,嫁给若安哥也是正常的事情。
冯淑珍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苏月月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算什么事呀!
尤其是苏晴和苏静这两个小丫头跟着起什么哄!
苏月月一张小脸胀得通红,看起来像是熟了的山果,格外好看。
“好了好了,净说些什么话。”
张好田轻轻拽了拽自家媳妇儿的衣裳,这才引开了话题。
“月月,你那脑袋上的伤马大夫有说什么没?”
“张叔,马大夫说月月就是意外摔肿了脑袋,脑中淤血影响了前几日的记忆,不过修养几日就能好了。”
陆行舟十分自然的接过了话,以防苏月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竟然这么严重吗!”
张好田惊呼出声,从前也听过有人不小心摔了脑袋,不过多是破皮流血,还没听见有人摔得不记事的。
“这还算好的,听说还有人摔破了头,倒地起不来的呢。”
张婶啧啧两声,看着苏月月脑袋上的白色纱布也泛起了几分庆幸。
幸好只是忘了事,没受其他的什么伤。
“月月,要不下个月你和我们一块儿去庙里拜拜,去去身上的晦气。”
张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她觉得苏家这些日子实在是倒霉透了。
今年不仅是苏老二意外病死,又遇见苏李氏那个老虔婆和苏老三做出半夜绑人的事情。
本以为已经过了,又遭了王虎王豹两兄弟的算计。
好不容易撑过去,却又遭了那场大火。
好好的姑娘如今去了奴籍不说,还总是碰见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