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香此前跟我说过,不准我私自进她的房间,但此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什么规矩也都觉得不重要了,赶紧按下门把手,往前一推!
房门纹丝不动。
糟糕,煮饭婆刚刚进去的时候把门给锁上了。
“师父,师父。快开门!有鬼啊。”我的心扑扑直跳,只感觉屋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好像刚刚那个离开的东西,又回来了。
“嘭嘭嘭!”我使劲拍着门,额头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屋里没有传来一丝动静。
也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怎么了,屋子外面刮起猛烈的阵风,堂屋的大门被吹得剧烈晃动。阴飕飕的邪风带着雨水湿气,直往两扇大门中间的缝隙里使劲钻。
好在大门上面有插销,除了这一点儿缝隙,就不可能再扩大了。
煤油灯里的焰火晃动着,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卧室,又在不经意间瞅了几眼堂屋大门。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我瞬间就傻眼了。
声音来自我身后的堂屋大门,借着煤油灯光,我清晰地看见了木门在震动。
门外面……到底是谁在敲门?
我停下来,上下牙齿紧紧咬着,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大门,敲门声越来越变得剧烈、急促。
“嘭!嘭!嘭!嘭嘭嘭!”
“谁,谁在外面?”这时候,我打着哆嗦鼓起全身上下的勇气问道。
门外无人应答,忽然陷入一片死寂,只余风声雨声。
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紧紧攥着手里的煤油灯座,我鼓起勇气,慢慢往大门走过去。
在距离大门两步远的位置,我停下脚步。身子一点点往前倾斜,借着微弱的烛光朝着门缝外面看去。
那一条漆黑的缝后面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
好像是,刚刚那个拍门的人走了。
就这样反复观察了几秒,我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刚那个拍门的,难道是一个小偷,晚上来试探人有没有睡着的?不排除这个可能。以前我在莫家村时就遭过贼,家里院子外面养的十几只鸡一根毛都不剩。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回去继续拍刘汝香的房门时,脑袋不经意间的一瞥,随后目光紧紧定格在了大门的下方。
浑身汗毛直竖,霎时间头皮发麻,仿佛全身血液倒流,一脸骇然地看着那儿……
刘汝香家的门不是和地面贴得严丝合缝那种,而是离地面有将近五六公分的缝隙,此时此刻,缝隙
苍白的额头上面,是一双漆黑空洞的双眼,隔着这道缝隙,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
猛地朝后退去,我用背部撞击着身后的卧室房门,浑身打着寒颤,连煤油灯都拿不住了,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快救我,有……”
蓦地,一只苍白干枯的手从门缝中间慢慢伸了进来,正在朝着缝隙上面一点点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