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吴亘并不恋战,身体疾射向海面,风一般向着自己的船跑去,身后落下零星的箭矢。直到此时,船上的护罩才缓缓生出,将战船包裹于其中。
等跑到自己船前,吴亘纵身跃上,将断刀缓缓归鞘。
船上的人如见了鬼一般看着吴亘,这个看起来长的像个女子一般的青年,竟然真的把对方桅杆给断了。
紧接着,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欢呼声四起。这么些年来,这些行走于海上的走私贩子,每次见到神教战船只有逃的份,从来没有想过反击,今天着实是出了一口恶气。
“走,关掉阵法,全速航行。”冉蓬亦是有些激动,赶紧下令。
尖尖的船头犁开海浪,如一条游鱼般奔行于蔚蓝的海面上。
“我请你喝酒。”等神教的战船渐渐从视线中消失,冉蓬在船头处找到了吴亘。
“对方那什么觅鳞不会偷偷跟在后面吧。”吴亘看着涌动的浪头,提醒着对方。
“呵呵,那倒不用太担心。”冉蓬轻松的笑笑,“觅鳞与船的距离不能太远,再远了恐怕连自己的船都找不着。等再拉开些距离,我们就潜入水下走一段距离,让对方彻底找不到我们的踪迹。”
“难不成还有什么跟着我们。”吴亘有些好奇,既然已经摆脱对手,为什么还要浪费珍贵的灵玉。
“喏,那个东西跟着呢,这也是神教战船放出来的。”冉蓬指着天空的一个黑点,那是一只青色的海鸟。
吴亘抬头看了一眼,不由暗自喟叹。上次与神教重骑交手就发现,这些人身上配备的东西不仅多,而且种类繁杂,没想到在战船上也是如此。
船又向前跑了半日,吴亘、杨正与冉蓬已在舱中喝了两坛酒。.
冉蓬使劲擦了擦有些发红的脸,往嘴里塞了一个小鱼干,含混不清的说道:“兄弟这么好的身手,不知可否告诉一下来头。”
话一出口,其人懊悔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算了,酒喝多了就话多,不该问得乱打听。不过你们去昆天洲有些可惜了,牧人的地盘咱人族乃是猪羊一般的存在,上了岸可谓寸步难行,想要借他们的势更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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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留在这涨海上,把海上的这些海盗水匪收服,不仅自在逍遥,看神教不顺眼了,偷偷到岸上端他几个神庙,所得的钱足以抵上几年跑船的收益。”
“这些海盗敢与神教开战吗。”吴亘端起一碗酒,笑眯眯道。
“小打小闹可以,正儿八经打起来,就是把全涨海的海盗弄在一起也不行。我在神教呆过,若是真正动员起来,神教的实力几无人可挡。”冉蓬自嘲的摇摇头。
“那算了,我还是去昆天洲吧,说不得运道好些,能鼓动牧人对神教再次开战。”吴亘摇了摇头,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你吧,到时候若是混不下去了,可以在我们下船的地方等我,我想法把你们再偷偷带了回来。”冉蓬见吴亘态度坚决,也不再劝。
“听说有贩人到昆天洲的,如你们这般做走私买卖的,牧人不会把你们拿下羁押起来吗。”杨正在一旁好奇问道。
“牧人也聪明,把我们这些人捉了,难不成想断了这海上的生意,细水长流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冉蓬笑着解释道。
正在此时,船舱的门被敲响,却是在外观察的水手,“头,天上又多了一只鸟,可能是其他神教船放出来的。”
冉蓬神色一变,豁然起身,“这帮狗东西,还真不想放过我们了,看来得入水了。”
大步走出船舱,一阵吆喝过后,吴亘看到这些水手将高高竖起的桅杆放倒,随着阵法的嗡鸣,船身上覆了一层莹莹的蓝色光罩。这倒是与神教的法门有些相像,吴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忽然船身一震,整条船缓缓向水中没去。
船越潜越深,四周已是暗了下来,只能看到头顶氤氲的光亮。
缓缓在水中前行,不时有稀奇古怪的鱼儿从船身旁经过。吴亘与杨正好奇的呆在船舷边,欣赏着这个光怪陆离、与陆地截然不同的世界。
“沙劲,你给我盯着,走得直一些,要尽快远离神教的战船。”冉蓬粗声粗气吩咐道。
沙劲苦着脸看了看远处,回头对冉蓬说道:“老大,你这是说外行话了,这海中的水自有其流向,哪能那么直,最好是顺着洋流走,才省力些。这么走,万一正对上强的暗流,咱的小船还不得被冲跑。”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不是想尽快摆脱对方吗,这灵玉谁出,你这个赌棍出吗。”冉蓬没有好气的骂道。
一听这话,沙劲便哑口无言,自已这些日子穷的叮当响,想喝口酒都得给这位老大说上半天好话方成。
就这样,船缓慢在水下行驶了半日,船身忽然剧烈晃动。原来不知为何,水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劲的暗流,直直撞在了船身,船被打的转了起来,翻滚着向着远处飘去。
“稳住。”冉蓬怒喝道,可自家船这可怜的阵法如何能与暗流相抗。眼见着灵玉快速消耗,冉蓬只得放弃了对抗,任由海流推着自已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