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施法之人面色难看,认出了眼前之人。吴亘点了点头,地上躺着的人正是裘远。.
“不要以为你们偷袭得手,就稳赢了,呵呵。”裘远狞笑着,身上的血汩汩流出。剩下的一只手快速掐了一个诀,身旁的僵尸拼力扭动,带着铁箭也晃动起来。
吕柯刚要上前,屋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僵尸动作骤止,又躺了下去。
“畜生啊。”裘远咒骂一声,恶狠狠盯着二人,“一起死吧。”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身体化成一团黑烟,翻滚着向二人罩去。
吴亘迅速将魂晶递给吕柯,自己则没入了黑烟之中。
果然,黑烟一到吕柯身边,如同雪遇到火一般,纷纷消散不见。吕柯诧异的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墨玉,担忧的看向吴亘,其余的黑暗已尽数没入其体中。
吴亘静静站立,心神空间中,裘远模糊的身影出现。这招化形之法乃是伏冥门的一种秘术,若是事有不谐,凭借此术可化厉魂,将对手神魂泯灭。
裘远含怒而来,此人毁了自己肉身,不好好炮制对方一顿,难解心头之恨。
咦,好大一个磨盘,还有明晃晃的银锭,这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人形火焰出现在磨盘下,火焰跳动了一下,巨大的磨盘飞了过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要将裘远的厉魂塞入磨眼之中。
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物事,裘远心知不妙,掉头就要退出吴亘心神。可是一个巨大的蝴蝶飞来,所过之处,留下星星点点涟漪。
裘远只觉着四周好像凝固了一般,无法动弹,无法思索,眼睁睁看着磨盘压了下来。
磨盘转动起来,撕裂的剧痛传来,纵然已是神魂状态,可痛楚却是真真切切的。不一会儿,一点点黑烟从磨盘中渗了出来,颤颤巍巍间又凝聚为一体,化为裘远模样。只是与方才相比,小了不止一点,身形黯淡许多。
对面的人形火焰,他在笑。我为什么知道他在笑呢,明明只是一团火焰。
裘远已经有些恍惚,又被人形火焰的大手扔入磨盘。
“怎么样了,吴亘。”屋子中吕柯摇晃着吴亘的身体,从黑烟入体开始,其人便呆呆站着,此时又痴笑不止,让吕柯不免心惊。
“哦,没事,那老小子想灭杀我神魂,却被制住了。我可不会这么便宜了他,不磨他个千百遍不会让他彻底湮灭的。”吴亘磨着牙,露出森森白齿。
“我总觉着你在做什么歹毒的事。”吕柯哆嗦了一下,“这僵尸如何处置。”
吴亘低头看了一眼,裘远化形后身体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堆衣物。倒是那个僵尸,失了裘远控制,安静的躺在棺材中,“化了吧,我不信吕兄身上没有什么变出火来的符箓。”
小心将铁箭从僵尸体中拔出,僵尸并没有什么反应。吕柯有些肉疼的将一张符箓贴在僵尸身上,“走吧,等离开庄子我再施法,免得火光引来他人。”
吴亘答应一声,与吕柯出了屋子,悄声跑到院墙边。跳上墙头,吴亘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吕柯回头问道。
“那只猫儿......,算了,不管了,走吧。”吴亘迟疑了一下,纵身跳下了院墙。
两人找到马儿,连夜赶回与向起分手的地方。
天光微亮时,果然,向起纵马赶了过来,看了二人一眼,微微颔首,“走,趁着城中人不太多,赶紧回城。”
吴亘自无不可,将面甲戴上,顺利返回观夕城自己的院子。
赵长府中,赵迁已经被软禁了两天。
在高成的陪同下,赵长打开了屋门,看着面色憔悴的儿子,“赵迁,本王再问你一句,王荣去了何处。”
听出了自家父亲话语中的生分,赵迁心头惶恐,赶紧跪倒在地,“父王,儿臣真不知道这王荣去了何处。
天地良心,儿臣绝无害父王之心,那毒丹真不是我放的啊。”说着连连重叩在地,以至于地上的青砖都染了一片殷红。
“你与你那不省心的妹妹,都是不省油的灯。”赵长在赵迁身前慢慢踱步,“这些年我厉兵秣马,广招方士,为的是什么,别人不知,你们不知道吗。离了我,难道你们真能驾驭这些人吗。
生在皇家,骨肉相残的事难免,平日里你兄妹二人明争暗斗,我看在眼里并未阻止,没有这份狠心,又怎能成大业。可你们为什么这么心急呢,若是我大事有成,这滔天的权势还不是留给你们,一个掌管世俗,一个掌管修行人,不好吗。为什么?”
“孩儿,孩儿真没有做害您的事啊。”赵迁痛哭流涕。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在外面禀报,高成赶紧走了出去。过了一会,转身走了进来,对着赵长耳语几句。
“什么,裘远被杀了?”赵长惊愕道,“查到什么人干的了吗。”
“没有,事后管事的搜索了其住处,在其屋中倒是发现了这个。”高成说着取出一物,这是一个小巧的青鸟玉环,正是赵陵府上出入的凭证。
“这个贱人,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赵长怒不可遏,裘远与罗元兵是自己所招募,旁人不得使唤,难不成与自家女儿暗中有来往?
“父王父王,孩儿可能知道那贱人在何处。”赵迁闻听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