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子钧,你跟黎茵有没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傅东篱的婚约已经顺利解除。”
潘子钧怔怔:“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
“婚约只剩下一个月,再不取消,就得筹备大婚之事,你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潘夫人皱眉,表情带着几分复杂,“子钧,我知道你难过,舍不得这么多年感情,但长痛不如短痛,我儿以后要入仕,必须找一个能在仕途上给你助力的妻子。子钧,你放心,黎茵你若喜欢,暂时就收在房里做个妾室,我会托个靠谱的媒婆,给你选个更好的妻子。”..
潘子钧双手攥紧,心头没来由地慌乱:“母亲,可是我——”
“子钧。”潘夫人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宏图大业,你还有那么好的前程,怎么能一心扑在儿女私情上?何况傅东篱有什么好?她的家世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会抹黑你的名声,会让人家以为你是靠着妻子的财产铺就的仕途。”
潘子钧抿唇,想到傅东篱的家世,一时沉默。
潘夫人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且承诺:“你放心,下个妻子一定比傅东篱更好。”
潘子钧沉默不语,心里却已对母亲和黎茵生出了不满。
明明他已经做好让傅东篱做贵妾的准备,只待找个机会说服她,或者用些手段逼她同意。
可这一切都被母亲和黎茵破坏了。
他跟东篱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这让他觉得惶恐,不安,像是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潘子钧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黯然落寞。
潘夫人望看着他离开,既心疼又无奈,同时又不满于傅家的态度。
这桩婚约之所以被取消,是因为傅家不识好歹所致。
若傅东城愿意满足她的要求,在嫁妆上多一些诚意,他们怎么会走到这般地步?就算看在两家曾经的交情上,她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可傅家偏偏那么小家子气。
不就一点嫁妆吗?
子钧以后进入官场,带给傅家的好处是那点嫁妆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真是眼皮子浅,只看到眼前这点蝇头小利,看不到长远的好处。
潘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决定出门约几个媒婆聊聊,定要给她儿子挑一个最好的妻子。
潘、傅两家婚约取消之后,坊间隐隐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说潘子钧跟寄居在永安伯府的表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尚未有纳妾名分,就把表妹的肚子搞大。
傅家姑娘骄傲有风骨,宁缺毋滥,虽然伤心欲绝,但是也毫不纠缠地把婚事退了。
也有人说这一切就是个阴谋,真正的原因是潘夫人狮子大开口不成,一心想解除婚约,又担心儿子被人说成是负心汉,所以才利用自己侄女的名节逼傅家主动退婚。
后来流言越传越烈,直把傅东篱塑造成了一个委曲求全、善良隐忍的无辜受害者,潘子钧则成了薄情寡义之徒,潘夫人是个贪图钱财、不择手段的恶婆婆,且家里还有一个事精侄女黎茵,正妻未过门就登堂入室,成了潘子钧的房内人。
沸沸扬扬的谣言就像他们亲眼看到一样,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把永安伯府败坏得一文不值。
只是潘夫人暂时还不知道这些。
退婚一事尘埃落定。
流言蜚语传到谢小国舅耳朵里,他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