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的购买和运送需要钱,盔甲兵器需要钱,战死的士兵抚恤需要钱,有功之士犒赏也需要钱,这些都是真金白银要拿出()
来的。”
“战马的损耗,兵器的损耗,冬天御寒衣物,还有受伤将士需要的军医药材……主将训练兵马和作战能力强,战场上损耗相对就小,但训练所需亦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若主将资质一般,就算能勉强打个胜仗,损耗也会非常大,有时候一次战争死伤三五万都是常事,这些战死的人需要发放抚恤金,另外还要重新招兵买马,以补战死兵马的空缺——”
“齐锦。”穆帝抬手止住齐锦的话,“战争之事是容苍和你父亲在管,朕不多过问,你也不必跟无知之人解释那么多。”
齐锦声音微卡,随即低头:“是。”
荣王表情讪讪,拱手跟容苍致歉:“本王对战争之事了解甚少,只会想当然地以为根本用不了多少银子,若有愚钝之处,还望战王殿下莫怪。”
宸王神色青白交错,被父皇当众说成“无知之人”已让他脸面无光,若是再跟容苍赔罪,他这个兄长还有半分尊严可言?
“容苍,齐锦,谢麟。”穆帝似乎根本不在乎宸王赔不赔罪,很快站起身,“你们跟朕去勤政殿议事,老七老八也来。”
“是。”
皇后跟着站起身:“皇上这就要走了?”
“嗯,让云绯留下来陪你说说话。”穆帝拍着皇后的手,“朕心里憋不了事,朔州的案子得尽快弄清楚。”
“那臣妾恭送皇上。”皇后笑道,“皇上有事就去忙,不必牵挂臣妾。”
穆帝很快带着容苍几人走了,毫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宸王,态度冷漠得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宸王像是坠入了冰窖,浑身发寒。
他怕是真的惹父皇厌恶了,那样的眼神……
父皇方才看他的眼神,憎恶得像是在看……一只臭虫?
宸王觉得荒唐可笑,却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杨德喜匆匆返回:“荣王,秦太傅,谢国舅,窦尚书,皇上命你们去勤政殿议事。”
几位宗亲重臣被叫走了。
宸王回过神,缓缓转头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回东侧殿,眉眼笼罩着一层阴霾。
父皇把那么多宗亲和老臣都叫过去,是想借机商议立储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