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纬是微服出巡,对方不识君颜,与他发生争执,也不算罪过呀!
“竟是掾史大人!失敬!失敬!还请君等先用饮食,我等愿次之也……”刘纬开始入戏了,虽然怒火中烧,表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显得十分恭敬地拱手施礼道。
“哼!算尔等识相!”那无礼狂徒,见刘纬服软了,也不再吵闹,甩下这句话,昂首挺胸地回去了正房。
而刘纬呢,向李帅暗中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就先给他们上饭食吧!李帅不动声色地心领神会,赶紧赔着笑脸,吩咐驿卒差使,先给正房的官人老爷们上菜!
于此同时,刘纬与张虎等人,又返回了西厢房。一场争执,似乎就此平息了,可刘纬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是气愤难平,但这口气,仅仅是出于对方辱骂张虎是瘸子一事,他心疼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形同手足的兄弟,才感到气愤!
可刘纬毕竟是位王者,岂能如同泼妇莽夫一般,目光只及这种小事?他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小人张狂,仗势欺人!
小小一个掾吏,之所以敢如此骄横,无外乎背后有人撑腰!刚才那个狂徒也说了,他是费伯仁门下掾吏,说白了就是条狗罢了,形同家奴亲信而已!
换句话说,刘纬不用调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家伙估计不是费伯仁的家奴,就是亲属,能当上掾吏,肯定走了费伯仁的后门,实际上究竟胜任与否,都很难说!
而且,他之所以敢如此骄横跋扈,无非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实则外强中干,草包一个!刘纬的眼睛还是很毒的,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平时一定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今天是被自己碰见了,换作往常,有多少百姓和下级官吏被他欺辱过,可想而知!
可是,刘纬才刚刚惩处了违法亲贵,并昭告全蜀,这狂徒怎敢一点不收敛,依然仗势欺人,如此嚣张跋扈呢?胆子也太大了吧!费伯仁……
想到这个名字,刘纬不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两起案件竟然都与费伯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他以往亲信有加,深为倚重的能臣,如今难道变了吗?
汉中徇私舞弊案,虽然查明亲贵梓萱是幕后推手,可是凭她一个小女子的影响力,至于会令赵累和王忠放弃原则,同流合污?刘纬虽然严惩了梓萱,可却隐约觉得,此事与费伯仁有脱不开的干系,可无凭无据,他好像只是躲在幕后!
眼下,刘纬目睹费伯仁的亲信掾吏骄横跋扈,不由又想起他来,难道说自己迁居汉中以来,费伯仁逐渐扩大了他的影响力,背着自己有所图谋不成?
“王上所虑……乃为何以惩处此狂徒乎?”张顺见刘纬回来后,一直面沉似水,坐在那里呆呆发愣,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出于关心,便试探着进言道。
“然也……”刘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得张顺此问,微微点头,轻声回应道。
“据小人所见,彼违律甚过,乃凭驿所,白居白食,行游山玩水之便也!可治以权谋私,渎职坏法之罪哉!”张顺拱手一礼,悄悄地小声禀告道。
“哦?何以见得?”刘纬闻听张顺此言,略显意外,连忙问道。
“王上不见,彼正房所出者,有女眷孩童乎?”张顺神秘兮兮地,如此提醒了刘纬一句!
啊!还真是!张顺这一提醒,刘纬才终于想起,刚才就觉得不太对劲的一个地方,那就是从正房出来看热闹的人里,怎么会有女眷和小孩?这里是驿站,理应住的都是公差,家眷怎么也随行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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