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闻言,连忙拱手一礼,随即说道:“此来乃奉中郎将之命,与州牧修万世之好哉!”
虽然对张鲁遣使的来意已经有所猜测,但刘璋听杨松亲口说出来,那感觉还是不一样,他有些惊讶!自从自己受赵韪蛊惑,杀害了张鲁的母亲卢氏后,这么多年了,张鲁何时曾经如此示好过?
说是两家的仇怨,其实更多是张鲁对刘璋的私怨,刘璋对张鲁可没有那么大的仇恨,无非只是恨他擅自割据汉中,不服命令,数年来又屡次进犯,兵戈不止而已。
当然,刘璋可没有那么幼稚,这样的示好,诚意不足,怎么看都像张鲁被逼无奈下选择的权宜之策而已,什么万世之好,不过是缓兵之计耳!
“岁初所犯,盖因此故?”刘璋想了想,不露表情地反问杨松道。
“今岁兵事,实乃小人作梗之误也,望请州牧海涵……”杨松连忙陪着笑脸,拱手解释道。
这话,谁能信?纯粹是糊弄三岁小孩子的借口,但是你还挑不出什么理来,人家是来示好的,关键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回应呢?
“卢氏之故……公祺可释否?”刘璋稍显犹豫,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中郎将深知,此事乃赵韪之害,非州牧所愿也!”杨松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停下过,他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m..
张鲁如果真能理解,就不会这么多年屡次出兵进犯了!现在打败了,知道怪赵韪了?那他要是打赢了呢?刘璋听了这个解释,也是根本不相信的,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外交辞令。
“公祺与吾,本无夙怨,盖因小人所累,兵戈不止,民深受其苦也……”索性,刘璋直接下了台阶,顺着杨松的话茬,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开脱起来。
“州牧所言甚是!今赵韪已除,益州当复得睦也!”杨松来了一招顺杆爬,赶紧接言道。
“哦?如何睦之?”这才是刘璋最感兴趣的内容,你来求和,至少得有所表示,咱们得谈谈条件吧!
“此来奉中郎将所命,奉金五千,帛一万,良马百匹,珍宝无数,还请州牧纳之!”杨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礼单来,双手呈给刘璋。
其实,以杨松之贪婪,这份礼物怎么可能不予克扣?张鲁原本送上的东西,要比他说的更多,只是被这家伙中饱私囊,私吞了不少。但即使是这样,这份礼也不得不说,挺厚!
刘璋接过礼单,简单浏览了一下,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看来他对张鲁的诚意还是相当满意的!杨松看出了刘璋的心思,又赶快奉上了张鲁的亲笔书信一封。
刘璋接过来后,又简单看了看,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全是外交辞令,虽然是张鲁亲笔,却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本心,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公祺之诚,吾已知晓,然此礼甚厚,恕莫能受也!”刘璋把张鲁的书信放在了桌案之上,虽然已经是满脸的笑意,却还推辞起来。
刘璋的推辞,可不是真不想要这些礼物,而是在暗示杨松,我收了这些可以,但你得说明所谓的万世之好,究竟是怎么个好法?总得有个细节条件吧!不然,张鲁凭什么白白送上这么多好东西?
“中郎将有言,闻听州牧有子,年十四,尚未婚娶;其有一女,名琪璎,正宜许配公子,两家共结连理,成万世之好哉!”杨松诡异一笑,拱手说道,“此礼,即为配女之嫁资也!”
闻听此言,刘璋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讶!因为杨松所说十四岁的公子,正是刘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