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铮沉吟片刻,凑到吴峫跟前压低嗓音问道:“你看出来了?”千羽上一场交出的那把上品神器他也看过了,自然能看出其不凡之处。
吴峫同样压着嗓子道:“你也看出来了吧?那小家伙明显有意压制了法器等级,估计是不想太出风头,给老段面子呢!”
寒铮哼笑一声,千羽可不是为了给段灼什么面子,她明显就是不想太早引起临渊挽空楼的注意。
不过他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好言安慰道:“那你也不要气馁啊,你又不差的!”
其实按照吴峫自己的意思,他都想直接弃权算了,摆明了会输嘛!.
“三天三夜,要了老命啊!”他叹了口气,“要不是阿焕那小子硬要我来,我才不乐意跑这么远呢,我想休息啊,炼器很累的!”
“比完了再休息嘛!雷州离这儿又不算远,比赛完了我亲自送你回去怎么样?”
寒铮笑着劝道:“都这个节骨眼儿了,你总不能不比就认输吧?”突然少一个选手算怎么回事儿啊?
“上一场我都还没缓过劲来呢!”吴峫摇了摇头,“早知道就不答应阿焕了,留在家中陪我家娘子多好,她一个人,还怀着孩子,唉……”
寒铮知道吴峫确实不在乎这些虚名,他这个人比较特别。
别的大师恨不能扬名立万,全九州都知道自己的赫赫威名,但吴峫不是,他为人很低调,也很懒。
懒得争名逐利,懒得多炼制几件法器,懒得参加这些虚头巴脑的大赛,他这次能来纯粹是看在炼器师工会和吴焕的面子上。
而且这人是个妻奴,若不是家中娘子刚刚怀有身孕,不宜奔波,估计肯定是要带着一起来的。
又苦口婆心劝说了许久,终于打消了他弃权的念头,勉勉强强答应比完最后一场,寒铮这才长舒一口气,又跑去交代了千羽几句。
这般婆婆妈妈的模样,搞得武烈都不耐烦了,呵斥道:“你是不是没事干了?做你自己的事去!”
寒铮摸着鼻梁讪笑着走了,吴峫倒是忍不住多看了这个脸上蒙着布巾的男人两眼,猜测着这是谁,能让炼器师工会的会长吃瘪还不带回嘴的。
他印象中的寒铮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
柔和的黎明穿过云层,于天边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淡雅天光如同羞涩少女,悄然探出头来,温柔而又坚定地打破了夜的寂静。
新的一天即将起航,带着未知的期待和无尽的希望。
沉睡中的大地在此刻慢慢苏醒,开始迎接崭新的生机和活力,晨雾如梦如幻,悠然飘荡,整个世界仿佛都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千羽站在赛场边沿,面朝着观众入场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早间空气带着些许清凉,沁人心脾。
月星眠缓缓走过来,递上一只水壶,千羽接过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香浓的奶茶。
她挑眉看过去,只见男人低眉顺眼浅浅笑着,十足温柔的模样。
“看你好像挺爱喝这个,就跟工会的人请教了一下制法,如何?”
“好喝。”千羽不吝称赞,说完又抱着水壶喝了一大口,“很好喝。”
月星眠笑意更深,却又仿佛漫出了一丝浅淡的苦涩,他状似不经意般柔声问道:“听说你要和他……成婚了?”
千羽微微一顿,她本以为先开口问的会是钧九战,没想到却是月星眠。
“嗯,有那么一点特殊原因,郁久闾的小别姬要嫁给临渊挽空楼的风阁主。”
月星眠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看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一双清澈温暖的眸子盯着地面某一处,像是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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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才道:“挺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钧九战抬头望着千羽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
顶着一头小辫子的卓不凡冷冷睨着他,讥诮道:“光看有什么用?你真的甘心?”
钧九战转头瞟了他一眼,回道:“关你什么事?小爷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没用的东西。”卓不凡又嘲了一句。
钧九战正要回嘴,一旁凝夜拍了拍手上的灰,轻松懒散道:“哎呀小凡哪,大哥就不要笑话二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