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看向他:“李大人如何会有这般疑问?”
李知府道:“只有浮生先生才能教出像姑娘这样的女子。”
“不论何事都能够解决,也能够处理。”
他猜出来也不算多奇怪,温楼是他先生,他对于浮生门的情况也比其他人要更为清楚。
浮生先生会的东西太多了,他的亲传弟子自然都厉害()
至极。
温蕴也没有再隐瞒。
她点点头:“你猜的没错,不过我只跟着先生三年,很多东西只学到了皮毛。”
李知府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立刻站起身来,朝她拱手道:“哪怕一日为师也终身为父。”
他道:“拜见
师叔!”
温蕴不管是辈分或者是君臣之别都要比他高,坐在位置上安然受了他这一拜。
“不知师叔和我先生可有交流?他现在又如何?我与他一年未曾联系,只知道他辞了官。”
温蕴看着灯下这张真诚的脸有些恍惚。
自己父亲在朝中时还是受人尊敬,辞官后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许多人不愿意背负一个讨好女帝的污名,也都不愿意再和他来往,哪怕还有少数记得他的,他却又怕污了温蕴的名声而不愿意接受。
他恨不得自己离得再远一些,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女儿在朝堂之上的威名。
此时听到有人关心自己的父亲,温蕴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辞了官后,已经回老家去了。”
温蕴温和开口:“他认为这样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无所顾虑,也免得惹那些大臣们忌讳。”
听闻温蕴这样说起,李知府眼中也染上一些遗憾和理解:“先生为夜国做了许多事,虽说离开朝堂不是他原本的意思,但我想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做父亲的总要为自己的儿女多考虑一些。”
看着他似深有体会的样子,温蕴不由笑了起来:“你倒是能够看
得清。”
李知府听得温蕴的夸奖略有些得意:”先生说,我是他弟子当中最为像他的。”
这是温楼对他真正的认同。
温蕴眼睛里面带上了一丝笑意:“我倒是不怎么觉得,李知府可要更幽默一些。”
“胆子也更大一些。”
这是还在记得刚刚的玩笑和上回的胁迫交易呢。
如今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叔,李知府当然不敢不敬,眼看越来越窘迫了下去,温蕴却再次开口了。
“不过却也在这里替我父亲多谢李知府还能够记得他、关心他。”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打破这种诡异的尴尬之时,温蕴突然出口的话让李知府懵了一瞬间,脑中也差一点卡了壳。
等他心思急转后,猛然抬起了头来。
眼前的这张脸他总觉得有些莫名熟悉,可不就是他三年前离开京都时,那坐在马车里惊鸿一瞥的温家小姐吗?
温家小姐也不是温家小姐。
李知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震惊、不可置信、大难临头,各种感情一拥而上,让他张着嘴巴说不出其他话,最后索性直接跪下去喊了一句:“微臣拜见皇上!”
“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