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担心那些花匠会透露出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毕竟一国太子不会去听一个低贱的下人解释原因。
哪怕以后疑心为何会有铲子遗落在假山后面,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一定就猜到是她们。
嘉成公主松了一口气,但眼眶里的泪也滴落下来,要杀掉那个无辜的丫鬟她已经备受煎熬,花匠们又因她们而死。
心里无数复杂情绪夹杂在一起,真是让她备受煎熬。
可是皇宫里的亲情在权力面前不值一提。
若是事情传了出去,哪怕自己身为一国公主也是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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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国要的是太子,而不是一个长大后成为别家妇的女子!
绝了气息的丫鬟被抬走,那板子才不过落下一半。
皇后听到消息唤了人过来询问,神情里全是不赞同。
“这丫鬟不过就摔了一个花瓶,又何苦要人性命?”
“你们两人就没有不折腾的时候!”
嘉成公主跪在地面哭诉:“那
丫鬟不但把我的花瓶打碎,且还非要狡辩!我堂堂公主何必看她脸色?”
跪在一旁温蕴和甄灵茹相互看上一眼。甄灵茹替嘉成公主求情:“是那丫鬟无状,在府中没有教好。请皇后饶恕公主。”
皇后叹了口气,眼中却露出一丝笑意。
她不过是在世家面前做做样子,又如何真的会惩罚自己的女儿。此时听了甄灵茹求情的话,也就抬抬手让嘉成起身,顺便警告了一句:“给我记着,下回可不能这样。”
嘉成公主埋在皇后怀里闷闷点了点头。
皇后也就作罢,但该给世家的面子却也还是会给,偏头看向一旁的女官:“库房里不是还有一匣子彩色珍珠吗?去拿来。”
女官应了,不一会儿就取来一匣子黄豆大的珍珠。
“你们两人陪嘉成也是辛苦,把这点小玩意拿去玩罢。不管是做成首饰或者点缀,都是极其漂亮的。”
皇后赐不能辞,两人跪谢收下。
等接了礼退到一旁,嘉成公主从皇后怀里钻了出来,好奇问道:“母后刚刚说大家都折腾,莫非太子哥哥也惹了母后不快?”
皇后替嘉成整理了衣裙皱着眉头道:“刚刚说在御花园内丢了太子印,询问时没有一人捡到。
他发了火,把那些花匠都给……”
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女儿家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不能再好奇打探。皇后眼神泛起一丝冷意,她略带警告看了一眼嘉成想要呵斥,但对上嘉成那双委屈的眼睛,她又叹口气。
只好转头看了一眼垂手立于一侧的两人转了话题:“你们三个去玩吧,不过功课不能落下,等你父皇得了空,是要考问你的。”
嘉成全身都是凉意,但她脸上却不敢显示半分出来。只垂着头装作扭扭捏捏开口:“我还才刚刚开始,叫父皇多考考太子哥哥才是正经。”
见她那一脸心虚的模样,皇后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太子哥哥自然会考,且比你严厉多了。不然他怎么会有如今的名声?”
嘉成脸色僵硬了一瞬。
温蕴也想起了太傅的那句“太子仁爱,乃夜国之幸。”
说这话的太傅半截身子已经埋进了土里,以前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但是越老却越是糊涂,等将来若是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又该如何面对?
他这些年做惯了见风使陀的小人,也难怪自己爹爹会看他不上。
便是真有那么一天,恐怕还睁着眼睛说一句“杀伐果断才是天子之风”的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