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把温诺额头上的汗水细心擦了,又轻轻开口说道:“哥哥好生练武,等下回哥哥背着我挤进去看好不好?”
正垂头丧气的温诺抬头看向脸上没有丝毫恼意的妹妹,刚刚低沉的心情也忽然好转起来。
既然妹妹对他这么有信心,他一定好好练力气,争取明年背着她挤进人群里看她想看的杂技!
站在一旁的洛少渊赞赏的看着温蕴,悄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她这样的年纪,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收拾好自()
己的心情,如此心智成熟地说出那些鼓励的话。
温蕴得到他的夸奖嘴角一弯,也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经过这一段插曲,温蕴虽
说没有看到杂耍,但是却吃到了那条每日都排的长长队伍的特色糕点。
队伍还是温诺争着去排的,他终于在这一处证明了自己的用处,心中很是高兴,整个人也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等到夜色渐深,温蕴兄妹与洛少渊告别。
他未曾骑马,温蕴举着手和他挥别,看他拿着她送他的糖人含笑点头走进人群里。
温诺亦带着温蕴返身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对面这时走来几个勋贵公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低声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两个半大的孩子。
“英王伤了下身,听说怕是都不行了。”有人打开折扇贼兮兮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这头老鸟吃了亏。”
“整天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他那点阴私。我们虽说也爱美色爱玩,却也不会像他那样仗着个王爷的身份到处祸害良家女子。”另一个也呸了声说道,显然对英王积怨已久。
先前那人哈哈笑道:“怎的?还在为他抢了那娇娇小姐而感到郁闷?”
温蕴不由看向说话的两人,是京都随处可见的纨绔
子弟模样,衣袍宽大如同戏子,不管春夏秋冬,手中必须拿着折扇,脚步迈着外八字,走的晃晃荡荡没个正行。
温蕴的目光透过他们,又想起了素衣手中掉落的那根带血的铁条来。
素衣死得是极为屈辱的,用破席子一卷,最后连一件遮身的衣物都没人帮她穿上。
英王当时一定在逼迫素衣和他做那种事,且言语上一直打压羞辱她。忍无可忍,或者早就做好了决定的素衣乘机用铁条用尽全力废了他。英王吃痛之下愤怒难忍,毫不留情要了素衣的命。
这是没有任何依仗的素衣能做出最大的反抗,她用她的命换了英王变成一辈子不能人道的太监。
她的思绪又转回来。
看着渐渐走远的几个勋贵子弟说笑着离开。
她默默低头想,曾经还没有听过这样对英王不敬又不屑的话,如今倒是在大街上被人随意提起,以此用来作为笑谈。
也许素衣死得不会如前世那般无声无息,这事将来也会传的人尽皆知。
她还在思索,手腕便被面色铁青的温诺拉住快步往前去。
她无奈一笑,知晓温诺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说这些难听的话,也不去反抗,任他把自己拉的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