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考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一个问题写下来少说也得上千字。
八角灯笼每个面都只有两只巴掌大小,想要完全写出答案根本不可能。
方永感慨一叹,“今年的元宵灯会,恐怕不比除夕夜的斗酒诗会容易。”
一二楼不过是些复杂的灯谜,到了第三楼,难度直接飙升到科举会试的程度。
想要登顶四楼博取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机会,估计要比通过国子监招生考试还要困难。
谢道韫朝方永翻了翻白眼。
“用得着你说?”
“这次元宵灯会看似普普通通,实则朝廷内部极为重视。”
“特别是国子监天子祭酒和太师李显庆那批人。”
“听说过儒家每五年一次的辩弈论吗?”
“有一项辩论就是从这些新招的国子监学生里选出人才讨论。”
想到京城的明争暗斗,谢道韫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
“不过是一些拼命跳上棋盘,甘愿沦为他人棋子的平庸之辈罢了。”
“可若是不跳进去,我们这些平庸之辈连挺直腰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方永反驳道。
谢道韫愣了愣,没有出声反对。
大隋阶级固化严重,无权无势缺乏势力支持的普通人想要跨越阶级鸿沟,
就只有沦为他人棋子这一条路。
这些参与灯会的人是如此,方家次子亦是如此。
方家能不能从义父的棋盘里跳出来重回霸主地位,就要看方家次子自己的本事了。
谢道韫的目光从方永身上收了回来,心情复杂道,“父亲和义父对我出手助你都有意见,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插手方家之事了,你好自为之。”
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已经亲身体会到方家次子身上的变化,也很欣赏这个努力的男人。
但从家族利益角度出发,谢家对方家提供的帮助已经够多了。
为了一个金陵城的落魄家族得罪崔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于谢家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方永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人群,抬脚向四楼走去。
四层楼阁上堆满了沙土、牛粪、木柴、铁锅之类的杂物。
方永皱眉走向正在交谈的华云和欧阳文忠。
“我早就让人把阁楼里的杂物收拾到后院去了,阁楼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杂物?”
“是你叔父故意吩咐人搬来的。”
欧阳文忠从桌案上拿起一份考卷递给了方永。
“你自己看看吧。”
方永惊愕的打量一眼华云和欧阳文忠脸上的愁容,接过考题扫视。
看到题目上的内容,方永顿时六神无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考卷上只有一段简短的题目。
“提炼食盐、制作泡面、搭建大棚蔬菜、写出五
种以上食物中毒情况以及解救方法、写出制作连弩的方法,根据完成情况评分,每完成一项最高得两分,全部完成者得十五分。”
华云看着方永魂不附体的模样,一颗心也是出奇的痛。
“这简直就是给你量身打造的题目。”
“早在陛下让老夫传达旨意的时候老夫就该想到,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