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华神医看在景炎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崔景炎这一次。”
华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崔景炎。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对他用老匹夫这个称呼。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狠辣的心肠。”
“崔家怎会生了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
他一脚踢在了崔景炎的脑门上,直接把崔景炎踢了个人仰马翻。
若非此子生在一门六进士的崔家,他现在就回京城告御状。
他看了一眼身边气息内敛的方永。
“人老夫给你叫过来了。”
“想怎么出气,你尽管动手。”
方永点了点头。
他只是向华云帮忙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没想到华云居然会给自己出气。
给崔
景炎的脖子也来上一刀是不可能的。
毕竟崔家的权势摆在那里。
但若是不给崔景炎一些教训。
未来的十天,方家怕是会鸡犬不宁。
方永思虑片刻,捡起了院子里用来敲盐矿的锤子。
想到华云刚才的叮嘱,他使出的力气又松了下去。
方永望向廊道上哭着整理衣物的那名女兵。
“他刚才使用那只手摸你的?”
“右…右手……”
女兵怯懦的回答到。
“你过来。”
方永把手里的铁锤交给了这名女兵。
“拿只手摸的你,你就废了他的哪只手。”
见女兵握着铁锤久久不敢下手,方永再次开口道,“记住了。”
“我们的身份可能不一样,但我们都只有一条命。”
“没有家人是你的不幸,也是你最大的幸运。”
“要是有人敢把你逼急了。”
“以命换命,绝对不亏!”
方永故意拉高了嗓门。
这些话既是对女兵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倘若哪天真的把他逼急眼了。
只要还能动,他就有上万种办法拉着敌人的全家陪葬。
“啊……”
一声惨叫传出。
女兵手里的铁锤落在了崔景炎的右手之上。
崔景炎浑身颤抖,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他不敢抱怨,更不敢大放厥词。
当众辱骂宫廷御医之首,被打断了手指都是轻的。
如果是在皇宫里,他这条小命已经没了
。
女兵泛着泪光的杏花眼把方永的模样刻在了眸子里。
“谢谢。”
她由衷的道了一句谢,毕恭毕敬的退到了一旁。
方永拿起铁锤走到了院落中间。
“此事就此揭过。”
“诸位世子少爷都来前来学习制盐的。”
“下官希望大家能把制盐的技术学到手,高高兴兴的回到京城邀功,而不是在下官的家府中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来斗去。”
他拿起地上了一块盐矿,举起锤子敲打了起来。
“生火烧水,手伸到锅里感觉水温温烫即可。”
看到方永吃力的挥动铁锤,萧策心中有所动容。
“方大人都伤成这幅模样了,还打算硬撑着教我等制作食盐?”
方永抬头看了一眼走到身前的萧策。
“这是朝廷给你们的任务,也是勇武王交给下官的任务。”
“在其位,谋其事。”
“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重任在肩,不得不能!”
萧策瞪大眼睛看着方永,如同醍醐灌顶,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有了变化。
“方大人之胸心,在下所不能及也。”
“在下为方大人烧水劈柴。”
萧策拿起柴刀之际,一身穿华袍的男子连忙赶了过来。
“大世子。”
“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为这种边远地方的小吏烧水劈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