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王公贵族的齐齐压迫下,面临的将会是家破人亡。
方永气得浑身青筋暴起,嘴里传来一股腥甜。
好几个呼吸后。
他捡起镰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刀锋划破皮肤一毫。
剧烈的痛感从右边脖颈出传来。
刀锋陷入脖颈一分。
殷红的血液顺着镰刀滴落在了地上。
刀锋陷入脖颈两分……
鲜血四溅……
“够了!”
黄远山皱着眉头厉喝。
“把刀给我放下来!”
崔景炎一脸不爽的望向黄远山。
“你算老几?”
“也配管我崔家的事?”
“小崔……”
“算了。”
一旁的萧策喝止了崔景炎,拉低声音提醒道,“他姓黄,丞相
的黄,也可能是太皇太后的黄。”
他们此行前来的一共只有九个人,偏偏到金陵后凭空多了一个人。
能够篡改六部决议的人不多。
姓黄的人就跟不多了。
即便没有和此人有过接触,这些世家公子也不敢轻易得罪。
崔景炎重新审视了一眼黄远山,心有不甘的撇过头去。
他还需要向方家次子学习制盐技术回朝廷复命,要是真把方家次子玩儿死了,前来的一行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就听大世子一劝。”
“你伤我妹妹的事就此揭过。”
“自己去包扎吧。”
工部尚书之子段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卑不亢的向方永抱拳一礼。
“我等有皇命在身。”
“十日之内,必须学会毒盐变食盐的制作之法。”
“叨扰得罪之处,还请方大人多多包涵。”
方永扫视一眼众人。
黄远山是旧识,稍微偏袒自己,段誉看起来不与任何人为伍,其他人貌似都是和崔景炎一伙的。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盐矿敲碎、铁锅烧水、纱布洗净。”
方永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捂着脖子跑进了林伯养病的房间。
房间里。
华云正在舔着李信没有啃干净的红薯皮。
见方永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跑进来,华云连忙扔掉手里的红薯皮迎了过去。
“快坐下!”
“老夫给你瞧瞧。”
华云像是看到的亲儿子一样把方永扶到凳子上。
先有举世独有的鱼面,后有肠粉和烤红
薯。
他现在都想认方永当干儿子,好让方永以后天天孝敬自己了,哪儿忍心看到他受伤,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你的脖子?”
华云一边怒吼着,一边给方永的脖子消毒。
“伤口要是再深半寸,就算是老夫也保不住你。”
察觉到血液流失的速度变慢,方永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把华云这位御医强留在了方府,否则今日恐怕就要失血过多死在自己家里了。
“是崔家的崔景炎。”
方永把院子外面发生的事给华云讲了一遍。
“华神医在京城住了那么久,可知道那黄远山的真实身份?”
华云摇了摇头。
“老夫虽然常年给太皇太后治病,但对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并不是很熟悉。”
“丞相那边就更不清楚了。”
“但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丞相身后的家族,都不是他们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惹得起的。”
“此事你且放心,老夫马上修书一封,去太皇太后那里参上一本,让那些世家子弟都长长记性。”
华云越说越气,扭头望向还在舔肠粉盘子的李信。
“李信!”
“你让王爷准备几匹快马,千里加急送往京城。”
李信放下手里的盘子,脸上露出了犹豫的模样。
“华神医,这……”
“不太好吧。”
“听方大人的语气,外面的可都是贵族子弟,要是得罪了他们……”
啪!
华云把擦拭鲜血的棉花砸在了李信的脸上。
“那你是想得罪他们,还是想得罪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