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方永就给阿奴扎了个麻花辫。
阿奴看着铜镜里的发型,越看越是欢喜。
少爷应该经常给百花楼的那些姑娘梳头发吧。
也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少爷才会对阿奴稍微好一些了。
她自认不比怡红院的那些姑娘差多少,凭什么自己就要受到少爷打骂,那些姑娘就能得到少爷的疼爱。
一股强烈的醋意从心头涌出。
阿奴扭过头来,一双凤眼眨呀眨的看着方永。
“少爷,阿奴是不是没有百花楼的那些姑娘好看?”
方永不明白阿奴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怎么和你说呢。”
“百花楼里的姑娘就像是散落在街上的野鸡,只要肯付出,谁都可以得到。”
“而你是最漂亮的村花,只有村里最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娶你。”
阿奴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娶…娶我……”
少爷刚才居然说要娶我……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应该在昨晚就被冻死了。
这是在梦里,这只是我梦想中的少爷。
阿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不痛,没有感觉。
果然是梦!
阿奴激动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对着方永的脸猛亲一口。
“少爷,要不你现在就娶了阿奴吧。”
“就算是暖床的小妾,阿奴也愿意的。”
她三岁就被卖进方家当了丫鬟,深深知道丫鬟和方家主子之间的差距。
小妾地位低贱,但好歹算是家里的半个主人,要比丫鬟强太多了。
她做梦都想成为方永的女人,而不是世人唾弃的暖床丫鬟。
方永皱眉
打量着怀里的阿奴。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一会儿掐人一会儿又亲人的。
今早起来还那么怕我,现在又让我娶她。
他摸了摸阿奴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
真是奇了怪。
“算了,先干正事吧。”
听到正事,阿奴的脸蛋又是一红。
“都听少爷的。”
她嘤嘤低语一声,乖乖的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褪去了衣服。
方永擦了擦鼻血,额头浮现出三根黑线。
他真想把阿奴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是这个正事。”
“我是想叫你陪我去后院摘腊梅花。”
看到方永擦鼻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块发紫的掐痕,阿奴一张脸由红转白。
“我…我先去找个篮子……”
她连忙穿上衣服,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
阿奴跑到厨房,往自己脸上泼了一瓢冷水。
“天呐。”
“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不仅掐了少爷,还亲了少爷,还想让少爷娶我……”
“我刚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举动,少爷对我说话的时候还那么温柔。”
要是换做以前,少爷早就把她打个半死了。
难道少爷真的变了?
阿奴不敢耽搁,连忙找了个干净的篮子跑到后院。
因为害怕方永怪罪,她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阿奴是个干活的能手。
后院十几颗腊梅树,方永撸起袖子也只采摘了其中的三颗树上的腊梅花,其余的全被阿奴摘了下来。
五大筐腊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厨房里。
由于方永一整天都很温柔,阿奴
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少爷,咱们摘那么多腊梅是要做什么啊?”
“香水,一种比胭脂更好的东西。”
方永拼接着用竹筒做出来的简易过滤装置,将滤口放在了戳了个洞的陶锅盖上。
测试可行后,方永把摘来的腊梅花倒进锅里,开始蒸馏提纯。
后天就是百花楼的赏花大会了。
他必须在赏花大会之前把香水提炼出来。
赏花大会不是看花,而是江南地区所有青楼的姑娘们在台上争芳夺艳,从中选出新的花魁。
赏花大会是三年才会有一次的盛会,江南的世族富商大多都会去观看,不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