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不下去了。
殷酒听后已然泣不成声,瞪着朦胧的泪眼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为了她强行将自己拖成癌症晚期,他一开始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
其实陆岑宴最怕的就是殷酒哭了,心疼的轻轻拭去殷酒眼角的眼泪:“抱歉,让你担心了。”
十年,是他身体所能支撑的极限,也是他的极限。
幸好,让他找到了殷酒。
陆岑宴的道歉,其实扎的都是殷酒的心,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偏激了些,可能两个人的结局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归根结底问题在我。”
她反思了一下,如果两个人当初肯多沟通,这些事完全能够避免。
正当殷酒觉得两个人离开的时间有点太久,想要催促陆岑宴回去时,陆岑宴却突然紧闭双眼虚扶了殷酒一把,脸色也有些苍白。
殷酒被吓的魂都快没了,急忙扶着陆岑宴语气难掩紧张:“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岑宴摇摇头,伸出两指在眉心间狠狠捏了捏,皮肤明显都红了。
她抬手探向陆岑宴的额头,下意识皱眉,她抓着陆岑宴的领带将人上半身往下带了带,到了一个与自己齐平的高度,接着额头贴着额头,试了下他的体温,明显有些发烫。
“你发烧了!”
原本都已经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先房间,我给你冲个药。”
她拉着陆岑宴就要离开,转身刚走了两步,却被陆岑宴又一把给扯了回去。
她就这么直直撞进了陆岑宴炙热滚烫的胸膛里。
“陆岑……唔……”
话都没说完,陆岑宴便将她全部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身上的果木香与自己身上的别无二致,但闻着却让殷酒莫名的安心。
气息纠缠之间,她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明显能感受到这个吻带着不遗余力的力道,强势到她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
“和我说话……好嘛?”
殷酒换不过来气差点憋死自己,听到陆岑宴的话之后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想要点头,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她喘着气回答:“我喜欢你……”
“还有呢?”
陆岑宴一遍遍一次次的向她确认心意。
殷酒也一遍遍回答:“我爱你。”
陆岑宴:“我很怕,这一切是我的一场梦。”
可就算是梦,他也甘之如饴。
哪怕这是一块混杂了砒霜的糖果,他也愿意吞下去。
只要留在这场梦中,永远也不要让自己醒来。
殷酒探入他发间,回答道:“这不是梦。”
……
不知过了多久,陆岑宴才松开了手。
“你头晕不晕,我们现在回去吃个药好不好?”
殷酒顾忌着他还在发烧,不断催着他。
然而陆岑宴却只是抱着她摇头:“不用。”
殷酒怕他有事瞒着自己,不愿意与自己说,声音带着鼻音:“你听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