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会,那是你妹妹,我为什么要伤害她?”
“那你说,若是魏桓做了皇帝,班妙要害我们,他和裴笙,哪个敢反抗班妙?”
“.”
“魏邵,我们不要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上,很多人是没有良知的。”
“可是.”
“别可是了,睡觉吧。”
裴滢伸出左手,轻轻搭在魏邵的胸前,听着他胸膛中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日,裴滢都没有再和魏邵提起过这件事,她了解魏邵,一件事若不是他自己想通的,旁人说的再多也没用。
就在魏邵纠结的日子里,今岁的第一场春雨,在一个平常的夜晚悄然而至,这场春雨过后,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紧接着出了几日太阳,将原本湿柔的土地,再次晒的硬邦邦。
这场雨过后,草木一夜回春,抽出了嫩芽,北平王府的园林中,一眼望去,处处都有了翠绿的点缀。
这些日子,魏邵一直闷闷不乐,裴滢知道他心中纠结,趁他休沐的日子,提议与他去城外的上林苑游玩。
此时刚刚进入春天,上林苑附近分到地的百姓,正在辛勤播种,一眼望去是大片光秃秃的土地,但埋在这土地下面的,是百姓的期望。
在这片光秃秃的土地旁,还有一片绿油油的麦地,远看像一片杂草,走进了才看清,这都是今明两岁百姓的口粮。
“希望今岁的雨水不要太多,否则会影响夏季的收成。”
裴滢站在田间地头,看着忙碌的百姓。
“百姓靠天吃饭,长安北面常年干旱,百姓时常颗粒无收,南面多发洪水,总是倒灌良田,唯有长安这个地方,风调雨顺,百姓的生活倒也算是平稳。”
“下次你休沐时,我想去北面的郑国渠看看,进入播种的季节,整个渭河平原的灌溉,指着郑国渠和渭河里的那些水,只有百姓衣食无忧,国家才能安定。”
“好。”
上林苑原是一处避暑行宫,去岁夏日,魏渊曾带着邓绶和几位嫔妃在此避暑,如今还有几个月才入夏,看管这里的宫人十分松懈。
当魏邵与裴滢出现时,除了看守上林苑大门的几位士卒在,一眼望去,几乎没有什么人。
见魏邵下马,士卒对着他和裴滢行礼。
“见过北平王、王妃。”
“看守这里的宫人呢?”
士卒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魏邵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担心魏邵会上头,裴滢在他身边劝说道:“刚入春,陛下不会来此,宫人门想松快松快也是人之常情,若是陛下来了,且有他们忙的。”
“我知道。”
“你一会见了这里的内官,可不准发火。”
“好。”
看着魏邵和裴滢进了上林苑,守门的士卒悄悄地跑了进去,直奔蔡毓的房间。
还在春困中的蔡毓在榻上小憩,身边跪着一个婢子正在为他捏腿。
“蔡内官,宫里来人了。”
听到这话,蔡毓猛地惊醒坐起来。
“谁来了?”
“北平王魏邵和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