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事,一旦破戒,如同滔滔江水奔腾,势不可挡。
裴滢的心中对魏邵自然是有喜欢,也有爱慕,否则她便不会趁自己喝醉时,几次三番的去占魏邵的便宜。
加之两人的夫妇关系,昨夜那些事情的发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但是爱并不代表着她想要生孩子,于是趁魏邵外出的间隙,裴滢也偷偷跑到外面去找郎中,求了一副避子汤药。
长安城庄严肃穆,一场大雪后,更显气势恢宏。
裴滢的记忆又回到了当初宫门落雪,她与云柔、白征一同在宫门外等候魏邵的那个夜晚。
临近除夕,长安城内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今岁因为夫妇二人都在,邓国公夫妇更是将府中尽心布置。
贴对联、挂灯笼、扫房子、买炮竹、宰鸡杀猪,准备年夜饭,这段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当今岁除夕夜,最让人期待的节目还是打铁。
原本魏邵只是想搏裴滢一笑,为了让她开心,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将此事传到宫内,进了魏渊的耳朵。
魏渊多年前,曾在南阳郡中见过一次民间艺人表演的打铁,多年以后,他依旧记忆深刻。
原本这场只为裴滢准备的表演,如今成了面向群臣的表演。
魏渊下令,除夕夜戌时一刻,宫中众人、满朝文武,皆汇聚于未央宫外,共同观赏这场打铁和民间百戏的表演。
此令一下,群臣称赞。
霎时间,年的氛围更加浓郁。
除夕夜,北平王府的众人,早早地吃过了年夜饭,准备出发前往宫中。
只是邓国公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肯去。
裴滢劝说道:“外祖父,您要这样想,您是去见母妃的,今晚观赏打铁的表演,母妃一定会来的,难道您不想见见母妃吗?”
邓国公的眉头有所松动,最后,在几人轮番的劝说下,邓国公上了马车,和众人一同出发。
天空一片漆黑,未央宫内外却灯火通明,魏渊坐在大殿主位上,接受众人的礼拜。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中,众人似乎都放下了平日里的拘束,热闹的交谈着。
一阵喧嚣后,众人听到内官吴洵讲话,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合围,将棚围在正中间,舞龙的艺人已经准备就绪,打铁的艺人也蓄势待发。
随着铁棒击打发出沉闷的声响,无数铁汁用尽全力冲向天空,在黑色的幕布上,留下万点一闪而过的星光,与之相配合的是舞龙,万点星光撒在龙身上,如同夜空中的神明一般。
这也是魏渊要在宫中表演这场打铁的根本原因。
伴随着漫天星光闪烁,众人发出不绝于耳的赞叹声,与打铁舞龙同时出现的,还有数十位宫人共同念出的祝词。
一打政通人和,铁献瑞;
二打天降百福,众生同乐;
三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四打平安喜乐,福寿延年;
五打龙腾九天,鹏程万里;
六打阖家安康,百业兴旺;
七打荣华富贵,金玉满堂;
八打吉星高照,天地同晖;
九打日月长明,江山永盛;
十打国泰民安;大魏万年。
这也是裴滢第一次目睹如此震撼人心的场面,魏邵一直站在他身边,他伸出右手搂着裴滢的腰,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
打铁结束后,百戏艺人轮番上台,各自展示着自己的绝活,一时间将除夕夜的氛围再次推向一个高潮。
就在裴滢正聚精会神观看的间隙,她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正在向着他们的方向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