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沉默不语。
他此番讨好,她收着了。
命她宫里的婢女去请娴嫔来做饭,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是娴嫔在宫里会被人戳脊梁骨。
小广子和米春领了命,还没走出殿,便被外面的人吓退了。
“太……”
“太后娘娘!”
两人连忙下跪行礼:“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殿内的庆凌帝眸光冷沉,安抚地摸了摸淑贵妃的背,起身道:“朕去看看,你先好好休息。”
淑贵妃只当不知晓今日之事,想起身下床:“太后娘娘亲自来了广陵宫,臣妾岂有不相迎的道理?”
庆凌帝蹙眉,用力将她按在塌上,冷冷道:“朕说让你休息你便休息。”
他的情绪有些不受控,淑贵妃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是故作出的慌张失措。
庆凌帝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冷,弯腰抱了抱淑贵妃。
太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皇帝,哀家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却在淑贵妃这里。”
庆凌帝不理,而是沉声在淑贵妃耳边说了句:“安心在这里等朕,朕去处理。”
淑贵妃点头,在他炙热的眼神中躺在了塌上。
庆凌帝转身,走到太后面前,沉声:“母后难道忘了,答应过朕什么?朕给了十四弟一个面子,不将母后禁足,可是母后,您今日到广陵宫中,又是为何?”
太后越过他看向塌上的淑贵妃,冷笑一声:“哀家还真是搞不懂,后宫这么多嫔妃,你为何就盯着一个淑贵妃,她如此魅惑君主,搁在之前,就是被浸猪笼也不为过,皇帝你可知道,你如今是在害她。”
庆凌帝蹙眉,回头看了眼淑贵妃。
塌上的她,正努力偏头看他。
她脸颊上,为救他而留下的疤痕还隐隐显现,他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的真心。
年少相识相爱,出走几年,他到底是忘了本心。
他沉声:“母后,随我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太后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一个君王,有了弱点,便是给了别的国家可乘之机,你这是将大陵江山暴露在世人面前。”
庆凌帝上前半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母后,朕没有多少耐心,您心中所爱,如今正在朝中为官,您当我不知道,老十四是谁亲生吗?”
这两日,他在调查衡亲王府,却查出了一些陈年旧事。
镇北王拓跋斌,与太后,竟有往事。
太后在入宫之前,曾与镇北王私定终身,却为了乌雅氏荣耀,嫁给了先帝,但两人却未曾断了联系,镇北王借助乌雅氏的资源,入朝为官,借机与太后苟且。
老十四,便是他二人的私生子。
此事,压在衡亲王心中多年之久,但他书房的暗格中,一直藏有当年书信。
为的,便是挟持太后为乌雅氏做事。
而太后当年入宫时帮助乌雅氏的条件,便是将乌雅氏的资源共享给镇北王。
先帝去世,镇北王被他调去守边境,太后一直记恨他。
先前他还不解,为何太后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挑起后宫争斗,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