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长这么大,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怎么会动手打她?
薛兰微微眯眼,趁他不注意时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噗——”
江远安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面容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他脚步虚浮,不断地在原地走动。
像是有一只大手捏破了他的心脏,爆出的血浆腐蚀着皮肉,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江远安喘不过来气,嘴唇都憋成了绀紫色,眼睛外凸,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薛兰嘴角不断地往下滴着鲜血,唇角看着他这痛不欲生的表情,脸上绽出古怪妖异的笑容。
情人蛊,本就
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不好过,泠儿不好过,那便都不过了!
胆小的宫女看见这一幕后差点没吓破胆,扯了扯管事公公的袖子,“公公,现……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传太医?”
“太医?!”公公拔高了音调,“太医都去玄武湖守着了,你是想惊动皇上,触怒龙威?!”
江远安抽搐几下就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江婉泠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昏了过去。
唯有薛兰一人还算清醒,嘴角往外渗着血,笑的跟鬼附身似的。
几个洒扫的宫人对视一眼,汗毛竖立。
“那总不能不管他们,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担待不起……”
玄武湖,画舫上。
荷花再美也会有看倦的时候,何况是在深秋这个季节,寒风一吹,那叫一个凉爽。
太后象征性地观赏了两眼,率先进了船舱。
初见画舫,江姝柠只觉得大气磅礴,气派宏伟。
羊脂玉雕刻的栏杆,外邦进贡的地衣,船柱雕梁画凤,金玉镶嵌其中,处处都散发着金钱的奢靡气息。
可等她进了船舱,才知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几十张不
大不小的桌子分放两侧,整齐摆放。
桌子吧,都见过,没什么稀奇的。
吸引江姝柠目光的是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桌面!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萧承渊放慢了脚步,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玉石做的,每一张都价值千两黄金。”
!
江姝柠眼放亮光。
她一会儿能敲一块带走吗?!
萧承渊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骂她没出息。
正前面摆了三张桌子,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太后,皇上,皇后落座后,其他人按照身份高低,依次而坐。
“那是谁的位置?”
皇帝发现丞相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回皇上,是文信侯,”魏德顿了一下,腰弯的更低了些,把暗卫看到的事小声禀告,“……如今他应已经带着薛氏和二小姐离宫治病了。”
皇帝怅叹一声。
原本他很看好江远安,有勇有谋,正直却不迂腐,更不贪财好色,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
可谁能想到他会把家务事处理的一塌糊涂,丢人现眼!
“皇上,光在这儿干坐着吃茶喝酒不够热闹,大家也都拘束的紧,不如我们来玩儿飞花令吧!”
许月茹起身,笑盈盈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