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柠叹了口气。
能被送来当质子的,八成是祁国国君的弃子。
头上没有金冠,玉冠,用的是极为普通的木簪,衣服素的没有纹样,可想而知他之前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如今来了邺京,怕更不好过。
成王萧云铎许久未见太后,上来行了大礼,高声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福与天齐,福如东海;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让身边的嬷嬷亲自扶他起来。
“谢皇祖母。”
萧云铎起身后,打开身后的大
箱子。
“这是孙儿给皇祖母准备的寿礼,三年未能给皇祖母当面贺寿,是孙儿不孝,所以孙儿这次准备了三份寿礼,以补往年过错。”
巷子打开,里面金光闪闪,刺了众人眼。
宫女在萧云铎的示意下,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捧了出来。
第一个寿礼是锦衣,上面用金丝缝制了仙鹤,也不知绣娘用了什么手法,看上去就像真的仙鹤落上去了一样,散发着五彩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能展翅飞走。
第二个寿礼是一个慈悲观音相。
萧云铎道,这个祝寿山石是他无意间所得,自然长成了观音相的样子,更为奇特的是观音净瓶里垂下的柳枝,隐约看上去像是一个“寿”字。
第三个寿礼是一盆花,萧云铎养了两年,四季常绿,只以为是寻常不过的花草,结果有行家道出,是早已绝迹的“长寿万年青”,一盆可值一座城池。
所谓送礼不在贵重,而在心意。
太后不住地点头,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好孩子,你有心了,这三样寿礼哀家甚是喜欢。”
说罢,她让嬷嬷把那盆长寿万年青抱过来,摆在面前的桌子上。
皇后咬着牙,笑容几度绷
不住。
苏贵妃则是掩唇而笑,好不得意。
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她凑到皇后耳边低语,“姐姐,有什么样的母妃就有什么样的孩子,皇子还是亲生的好,您觉得呢?”
皇后能坐稳中宫之位,忍耐力非同一般。
眼里的憎恨一闪而过,她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
“成王再怎么好,终究是庶出,就像贵妃你,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皇上的妾。”
这话一语中的,就像一把刀,直接扎进了苏贵妃的心口,拔出来时还搅动了两下,带出血肉。
阴暗角落里的溃烂伤疤再次血肉模糊。
苏贵妃咽下喉咙处涌上来的腥甜,眸色发狠。
云铎回来了,太子的东宫之位又能坐的了多久。
终有一日,他们母子会把皇后踩到脚底,报这些年所受之辱!
容瑄公子也代表祁国,给太后送上了寿礼。
祁国的国宝之一——青栀墨。
用青栀墨写出来的字带有淡淡的香气,可以百年不褪色。
知道青栀墨配方的人已死,物以稀为贵,剩下的这些一滴便价值千金,祁国国君都不舍得用。
寿宴开始,宫人端着精致的菜肴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