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城门已关,但是时至今日,以杨明的地位,让人开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马不停蹄地奔去西山别院。
与此同时,秦舒雅却已经趁着夜深人静,避开暗哨的耳目离开了杨家,回到了秦府。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因为她住进杨家,一来是为了养伤,二来是为了给杨明喂招,帮他应付与夷人的比试。
既然比试已经赢了,她一()
早便有意离开,只是凑巧赶到了今日。
秦舒雅刚刚踏入自己的厢房,睡在外间的秦秋香便惊醒,待她提着油灯走出来,看到秦舒雅的身影,顿时喜上眉梢,扑过来大叫道:“娘子,你总算回来了!”
“嗯。”
秦舒雅淡淡应了一句,在她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秦府有专人守夜,不多时热腾腾的水便装满了浴桶。
秦秋香一边服侍她,一边喋喋不休道:“娘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二夫人有多可恶,竟想让我嫁给三少爷为妾。”
“我才不傻!她分明是只是想收买我,好在娘子房中安插眼线。”
“哼,烈女不更二夫,忠臣不事二主,她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还好意思让我嫁给三少爷那个花花公子!”
秦舒雅坐在桶中沐浴,听着秦秋香的絮絮叨叨,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多年来,她一直在白国和大兴之间来回,每一次她回来的时候,秋香就会一股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我啊,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
秦秋香搂着秦舒雅的脖子,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道:“往后娘子嫁到哪里,我便跟去哪里,娘子可不许把我赶走。”
秦舒雅难得也起了戏弄她的心思,冷不丁问道:“若我入宫呢?”
“那怎么成呢!太子是个坏人,外面都说是他勾结赤眉军谋反的,娘子怎么能嫁给他呢!”
秦秋香大惊失色,连香皂都掉在了地上,她急忙劝说道:“再说,我听那些从宫里出来的宫人们说,在后宫争斗那么惨烈,动不动就是要掉脑袋的。如果得不到恩宠,就像笼中鸟一样,永远被困在了冷宫里,娘子你千万不要嫁到宫里去。”
秦舒雅揶揄道:“看来,你是不愿与我同去了?”
“如果娘子非嫁不可,秋香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秦秋香先是大义凌然地说了一句,又嬉皮笑脸道:“不过么,我想娘子也不想嫁给太子吧?要不然也不会让相爷一再推脱婚事。”
她依稀记得,四五年前秦府发生过一件大事。
那时太子宋宏还是齐王世子时,便对她们家娘子一见钟情,扬言非娘子不娶,屡次出入秦府向相爷提亲。
作为圣上嫡亲的侄子,宋宏备受荣宠,地位可想而知。
这本是强强联合的一件好事,怎知娘子却不愿接受。
秦秋香原先还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却有些知道了。
她掩唇偷笑道:“对了,说起来,那败家子今晨还来府里和相爷谈事了。还问起娘子了呢?”
秦舒雅脸上的笑容直接凝滞。
今晨?
她想起了杨明待在她院外,看她练武的怪异行为,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翻身出浴桶,披上衣服,顾不得解释,便推门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