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百姓们,从山间田野里涌了出来,挤满了从皇家猎场到京城的道路。
他们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才那场战事,一边向杨家军投去敬仰、崇拜的目光。
“老汉我就趴在那个山头上,往下面瞧啊,那铁浮屠哎哟喂,你们都不知道有多吓人,浑身都包着铁疙瘩,连骑的马都穿了铁衣衫,他们跑起来,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吓人得咧。”
“当时老汉就想,完了,这完了,这浑身都是铁疙瘩,刀砍没有缝,枪打没有洞的,咋打呀?这要是换成任何一支军队,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所以夷人才能仗着铁浮屠,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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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咱们北武王,不愧是天人下凡,他会用仙术你们知道不?就那么轰轰轰,蹦蹦蹦的几声响,战场上直冒烟,老汉吓得都尿裤子了,回过神一看,我滴个乖乖,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铁浮屠,全倒地上了!”
“死了!死得一干二净!把那个夷人公主心疼得哇哇叫!这是仙术啊!这肯定是仙术啊!”
也不知道两军交手的经过是怎么流传了出去,总之谣言过了几道之后,越传越离谱。
不出半日,杨明身上已经多了无数传说。
什么三头六臂、天神下凡、召唤神雷、手撕铁浮屠、脚踹夷人公主,当事人听了只觉得哭笑不得,偏偏百姓们乐此不疲地传颂着。
当杨明回到王府的时候,赫然发现,门前堆起了小山般的“祭品”,连路都走不过了。
什么瓜果蔬菜、五谷杂粮、糕点鲜花,甚至还有元宝蜡烛,看样子,是真打算把他当成神仙供起来。
幸好柳秀娘看出情况不对,刚才就派管家出面,好言相劝,把围观的百姓们劝走了。
要不然这会儿,杨明恐怕早就被人围住了。
“东家恕罪,小人这就收拾。”
张小六也有些无奈,向杨明告了声罪,带着下人们收拾地面,将东西分门别类,若有留下字号的,也该记下,以便回礼。
杨明挥了挥手道:“不妨事,我走侧门过吧。”
张小六苦笑道:“东家,侧门……也过不了,夫人们正带着二位公子在侧门收拾呢。”
杨家的牌子虽然换成了北武王府,但下人的数量却没有王府那么多。
今天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跑来“上供”了,只凭下人,根本忙不过来,连柳秀娘、宋秋月、娇娘三位女主人都主动上手帮忙了。
“那看来本王,只好学一学二哥。”
杨明笑了一声,正打算使出轻功,翻越院墙回家,街口却传来了马蹄声。
他顿了顿,猜到是有人找他,便停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出现,皆是朝他驶来。
左边来的马车显得十分朴素,驾车的却是个年约二八、青春靓丽的小娘子,看起来和马车格格不入。
右边来的马车低调中透露着奢华,人未至,价值连城的熏香气味便已经传了过来,偏偏驾车的却是个干瘦的老者。
两辆马车径直在杨明面前停下。
两扇窗帘又同时撩起,两张平分秋色的绝世容颜露了出来,皆是朝对方投去警惕、忌惮的目光。
“殿下……”
“明郎……”
在杨明的身后,张小六终于艰难地清理出了一条道路。
“小六,我听见官人的声音了,是官人回来了吗?”
杨明回头一看,娇娘甩着帕子,摇曳着腰肢,疾步走了出来,波涛汹涌、蔚为壮观。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句话。
娇娘善口技、寡妇花样多、花魁赛天仙,各有所长,那么问题来了,今晚翻谁的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