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室信佛,想来是不会弄虚作假的,高丽使臣与柳家又是旧相识,倭国和交趾与我朝通商甚多,皆要仰仗我朝的鼻息,年年都来朝贡,也必不会倒向白国。”
“再来是大夏,也向我朝表达了尊敬,这便多亏了贤婿。”
柳公绰卖了个关子。
杨明配合地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是因为李贵旭的事情。
“叛贼李贵旭之父,本是大夏重臣,当年他叛出大夏,被尊祖父重创,降了大兴,此事致使大兴和大夏两国,交恶了十余年,直至李贵旭()
又叛出了大兴,兴夏两国方才化干戈为玉帛,有些往来。”
“不过夏王对此事耿耿于怀,这些年来,李贵旭又一直在兴夏白三国之间打秋风,白国兵强马壮,李贵旭不敢硬碰硬,因而多在我朝和大夏边境劫掠,夏王对李贵旭厌恶非常,得知李贵旭授首,快马加鞭派了使臣来,向圣上致谢。”
柳公绰解释了一番,杨明方才明白个中缘由。
大夏便是羌人的政权,而李贵旭就是羌人中的叛徒,分裂了羌人团结,也无怪夏王对他那么痛恨。
“加上大兴和白国派来的使臣二人,拢共是七位考官,以多数者胜。”
柳公绰说罢,下了定论道:“总之,此番评审,应当能保证公平公正,绝不至于让那秦国公主得逞。”
杨明虽然不那么乐观,但他也不好拆岳父的台,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朝廷派出的考官是何人?不让圣上圣裁吗?”
“是翰林院的学士承旨周大人。别国都只是使臣下场,白国的皇帝更是出题人,又岂有让陛下圣裁的道理?”
柳公绰诧异地看着杨明。
这么简单的关节他怎么想不明白?
虽说早年迫于无奈,大兴在炎江合议中向白国纳贡称臣,但圣上也是有尊严的,这些年从未以“臣”自称过,与白国皇帝,至多不过是以伯侄相称。
论辈分,白国皇帝也确实是宋赵广的伯伯辈,叫起来还不算丢脸。
而在那么多林立的小国中,唯大兴和白国称帝,其他小国皆只能称王,也足以证明大兴的地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和白国平起平坐的。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
这一次白国皇帝成了出题人,如果宋赵广下场当评审员,那逼格不就差了一大截了吗?
杨明一脸郝然,确实是他想岔了。
他以为古代什么事情,都得交给皇帝决定才行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杨明又迅速转移了话题道:“可惜泰山大人未能官复原职,若是泰山大人在朝中,以您的学识,这主考官,非您莫属吧?”
看着柳公绰脸色黯淡了下来,杨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今儿这张破嘴怎么回事?怎么净说错话?
他急忙又换了个问题道:“却不知道那白国派来的考官又是何人?”
柳公绰摇头道:“现下还不知,白国到此万里迢迢,走水路也得费些时日。不过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了。”
话音刚落,杨明便听见大舅哥慌里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爹爹爹,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