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与龙威军一战中,损失了两千人,眼下最少还有两万三千人。”
“凭借这两万三千人的,攻打蜀都绰绰有余,但他迟迟没有出动,每日只是叫手下的人四处出去晃荡劫掠,钱钤辖以为这是何意?”
“其三,他去年十一月攻下利州,利州到京()
城,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换而言之,他是攻下利州之后,即刻便向朝廷递交了国书,这又是为何?”
钱进的脑筋急速转动,能够连中三元,足以证明他的脑筋是极好的。
江镇南的话,再加上今天他看到的那一幕,一个惊天的阴谋在他的面前徐徐显现。
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推断,江镇南忽然又叫他噤声。
“有很多骑兵往城门去了。这个时辰出城,不好!他们果然要行动了!”
江镇南脸色凝重,站了起来道:“钱钤辖,看来我们要尽快脱困才是。”
“如何脱困?”
钱进看着四周的墙壁,属实觉得一筹莫展。
江镇南身后一个贼眉鼠目的青年探出了脑袋,嬉皮笑脸道:“钱钤辖瞧好了,这事儿,就包在俺白元身上了!”
“穿山甲白元!是你!”
廖风惊讶地喊了起来。
钱进也记起了这个名字,在蜀郡的通缉榜单上名列前茅,他是复兴堂的人!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有时候甚至到了迂腐的地步,当即便质问道:“江将军,为何跟这帮匪徒同流合污?”
“事急从权。”
这原因当然是因为杨明。
司徒青黛回到西蜀,跟龙威军的驻地那么近,杨明少不得要拜托她照顾照顾江镇南。
而江镇南对复兴堂却没有什么偏见,一来二去,两边倒也有了些交情。
正是因为有复兴堂的人在,他才有胆气潜进利州打探。
但他现在总不能把自己的外甥卖了,只好另找理由道:“钱钤辖来得不久,兴许还不知道,这复兴堂的好汉们绝非流寇,只是无奈被朝廷扣上了流寇的帽子罢了。”
“就是就是,我们才不是什么流寇呢,像白爷我,从不欺负平民百姓,专门劫富济贫,所以蜀郡那帮狗官才对我恨之入骨。”
白元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
他说着窜到角落里,敲敲打打撬开了一块地砖,地砖底下竟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地道。
“钱钤辖,钱大人,你走是不走?”
“走!”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与此同时,蜀都之中,杨明也等的不耐烦了。
他万万没想到,本来说好只是来蜀都休整几日,便即刻赶赴利州前线。
可是到了蜀都之后,他们竟然被蜀郡的官员绊住了手脚。
借口也很简单,预备给平西军的粮草迟迟没有准备好。
过了蜀都不远,就是前线了。
那边的百姓都已经跑光了,就算有钱也没有地方买粮食去。
杨明无可奈何只好在蜀都等着。
这一等就是七八天,他等得火气都上来了,再一次冲到知府衙门质问。
这回,蜀都知府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竟也不同他虚与委蛇了,直接板着一张脸道:“本官奉太子之命转告大帅一句话,督军何时到,你们便何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