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牛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被内侍给制止了。
这下子,盛元帝彻底放下心来了,在一旁候着的官员和内侍也放心了,方才僵掉的气氛也再次恢复了。
可就在盛元帝再一次抽打黄牛的时候,黄牛不动了。
这相似的情况让盛元帝脸上的表情差点就挂不住了,心中再一次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盛元帝看了一眼太常寺卿,这一眼让一旁的太常寺卿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太常寺卿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示意盛元帝再试几次,这兴许是个意外。
盛元帝眼里满是质疑,但这黄牛是刚换来的,一开始也是好好的,那么多人都看着的,他不可能再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只希望方才只是意外。
只是老天爷的没听到他的期盼,他后面又抽了几下,但黄牛除了叫唤外,依旧纹丝不动。
盛元帝气急之下,狠狠的抽了黄牛几下,但黄牛只是惨叫了几声,仍旧没动。
太常寺卿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内心慌得不行,趁着盛元帝发作之前,又找了借口给盛元帝换了新的黄牛。
可第三次换来的黄牛依旧是一样的结果,即便太常寺卿找来几个侍卫一起推黄牛,那黄牛也不带动一下的。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连续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就是再怎么不迷信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去怀疑,是不是盛元帝的问题?
不然,怎么那几头黄牛一开始都是好好的,一到他手里就出问题了!
第一次和第二次换黄牛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相信是黄牛的问题,但第三次还是这样,那他们可就不会相信了。
有些人想起了之前的传言,便将今日之事和之前的联系了起来,开始小声的和周围的人议论了起来。
听着那些百姓一阵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和那些异样的目光,盛元帝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去,气得想杀人,脸上的表情怎么都维持不住。
而太常寺卿和其他负责这次祭祀之事的官员,内心都感到十分绝望,感觉自己的人生笼罩了一片阴霾,快走到头了。
尤其是太常寺卿,他很十分后悔自己一开始站出来请罪。
因为出了这事,亲耕礼草草的就结束了,盛元帝和百官们把剩下的仪式走完了,就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盛元帝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那黄牛的事是有人在算计自己。
不然,怎么可能连着三头黄牛都出差错。
于是,回到宫里后,盛元帝便召来鬼面,让其去调查这件事。
曲墨凛回到瑾王府后没多久,姜婉钰也回来了。
姜婉钰换下隆重的礼服,卸下首饰,仔细的梳洗一番后,这才去找曲墨凛。
曲墨凛早已换上舒()
适的常服,正靠在软塌上看书,屋里除了一个陈晋外,再无别的人伺候。
看着姜婉钰来之后,陈晋很有眼力见的到外面守着。
曲墨凛放下手里的书本,从一旁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等姜婉钰坐到自己身旁后,便用帕子给她擦拭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他一边擦,一边询问似:“如何,今日亲蚕礼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虽然,他已经查清楚,太后让姜婉钰一起参加这次的亲蚕礼,只是因为姜婉钰和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样郑重而盛大的祭祀,姜婉钰怎么都该出席。
加上,姜婉钰的身体又好转了不少,所以太后便让她也跟着一起出席了。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原因。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怕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为难和算计姜婉钰。
姜婉钰笑着摇摇头,“除了和尉迟莲、姜如清她们斗了几句嘴外,就没其他的事情发生了。”
“你也知道的,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就算真的有人想算计我,到最后倒霉的也不会是我。”
听到这里,曲墨凛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你说得也是!”
姜婉钰大致说完自己在亲蚕礼上遇到的事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曲墨凛亲耕礼上发生的事。
看着她着急又难掩兴奋的样子,曲墨凛无奈的笑了笑。
他将一旁矮桌上放着的瓜果递给姜婉钰后,这才将亲耕礼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姜婉钰听。
姜婉钰一边一边听,表情十分惬意。
在曲墨凛说起盛元帝换了三次黄牛,一次都没使唤动的时候,姜婉钰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可以想象,那位当时的表情有多难看了,他当时一定气得快吐血了。”
曲墨凛回想了一下盛元帝当时的表情,然后回道:“不止,他当时气得还想杀人,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估计都想砍了太常寺卿。”
姜婉钰不由的啧啧了几声,“这太常寺卿也是倒霉,估计这会儿他肠子都悔青了。”
太常寺卿第一次请罪,主动背锅的时候,是想着自己替盛元帝解围了,盛元帝能记住自己的好。
这样,他日后的仕途也就会更好一些。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导致这锅实打实的背在了他的头上,让他怎么也赖不掉,这让他怎么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