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子、老四、方家、楚家,其他还算有底蕴的世家与官员也沾不上,那就只能是当年的幕后推手了()
……”
盛德帝苦笑。
快三年了。
大金、北狄、鞑靼……
寒玉关、祁家、渊明……
这三年他没有一日不在想当初的战局,在想那些军情究竟是如何泄露的,朝中又到底有哪些人存着异心。
然而存异心者无数,真正的幕后黑手却一直无法揪出。
那些人藏得太深了……
这种深不止在于他们的身份,还在于他们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目的。
“朕有一件事一直都未告诉你,昭凌,当年那些人好像一直在特意针对朕与你们祁家。不止当年,其实现在也是如此。”
盛德帝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黄酒,清隽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言的茫然:
“不,不止是你我,曦儿、谢老爷子,甚至整个国公府。好像与朕有关的人,可能忠于朕的人都很容易遭遇不测,只是你们祁家尤其明显罢了。”
作为一个君主,他知道他是不该将这件事说与旁人的。
因为天子自古便有九五之尊受命于天之说,历朝历代的天子们找祥瑞寻异象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可面对因他受了不少苦的昭凌,以及自己没少被波及,很可能以前被往废了养也有这个原因的女儿,他实在是无法推脱自己。
可他脑子笨啊,他也不知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眼见盛德帝一杯杯往下干黄酒,一迭声儿的说着都是自己的问题,间或还要嚎几句“渊明”、“昭月”是朕对不起你们……
凤曦终于忍无可忍道:
“您把脑袋伸过来一下,儿臣送您一场造化。”
盛德帝:“?”
“对,就是你,你把脑袋伸过来嘛。”
“作甚?”
盛德帝疑惑中透着茫然,茫然中透着醉意,醉意里还有觉得自家女儿终于懂得安慰他这个老父亲了的欣慰。
大概是一时情绪上头,他根本就没发现凤曦喊他伸脑袋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真的伸了。
然后便被自家女儿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给拍晕了。
眼看着凤曦对盛德帝动手,直接把盛德帝脸拍菜盘子里了的祁霄:“?”
似乎是品出祁霄要问什么了,凤曦直接无辜眨眼道:
“他又哭又闹的,吵到本宫的眼睛了,所以本宫让他把头伸过来,准备送他一场造化嘛。你看到了的,本宫可没逼他,是他自己主动把头伸过来的。”
祁霄:“……”
与自家理直气壮的小凤凰对视了十秒,祁霄终是被她给说服了。
毕竟这老丈人哪有媳妇儿重要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