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却话锋一转道:
“仙儿...外祖年事已高。”
“很有可能见不到汝与月儿完婚的那一天。”
他的音声有些苍凉。
浑浊的双眼中亦是划过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
他摸了摸赢仙的脑袋道:
“若外祖离世。”
“又有何人来护佑这一家老小呢?”
闻听此言。
赢仙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王翦确是已到暮年。
对于身后事。
以无精力挂怀。
只想安然度过余生。
“外祖,您的忧思。”
“仙儿皆以知之。”
“堂姐与吾同往咸阳。”
“其实并不是为了...互诉衷肠...”
赢仙话音一顿。
还是选择跟王翦道出了实情。
听完全过程后。
王翦面色一怔。
随即哈哈大笑道:
“哦?原来如此!”
“哈哈哈。”
“吾就说这丫头怎与先前判若两人。”
“哎...说来也是我贲儿。”
“常年在外征战。”
“对这丫头疏于爱护所致。”
“此事...实为是吾之过也。”
王翦面露愧疚。
他知道孙女不愿嫁人。
但没想到。
这丫头竟是对此事排斥到了这种地步。
甚至为此不惜远走他乡。
细细琢磨其中的种种。
无不令王翦愧疚至深。
不反驳,不反抗。
也许只是单纯因为绝望了而已。
任何事都是慢慢积攒的。
月姬的逃跑。
亦是如此。
王翦与王贲。
一个为大父,一个为父。
这两个对她最重要的男人。
缺席她大多数人生历程。
却要在重新出现之时。
主宰她的未来。
这无论怎么说。
都令人难以接受。
所以。
月姬选择以自己的方式。
进行反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话()
不错。
但父母首先得要是父母。
“哎,吾与贲儿。”
“确是太不称职了些。”
王翦颓然的坐在石阶上。
长叹不已。
见他这般颓丧。
赢仙心里也不舒服。
直言道:
“仙儿以为。”
“此事无论外祖,舅父,亦或堂姐。”
“都不该独揽罪责。”
“外祖与舅父。”
“为国家征战四方。”
“若无汝二人的奋战。”
“堂姐岂能享受这份太平?”
“若要怪。”
“那便怪时局。”
赢仙小脸坚毅。
手指苍天。
这一席话。
给王翦逗乐了。
心情好了不少。
他笑道:
“罢了,汝就不必在宽慰老夫了。”
“此事汝怎么看?”
听闻此言。
赢仙面色微沉。
思索片刻后答道:
“不如...就依堂姐之言。”
“让其在府里暂且住下。”
“反正外祖也受吾大父之命。”
“教导仙儿武艺不是?”
“有您与舅父看着。”
“料想堂姐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哦?!”
“害!瞧瞧吾这脑子。”
王翦一拍大腿。
显然是忘了自己目前还兼职赢仙的老师。
由于这层关系在。
王翦与王贲近期一直都住在公子府。
有自己和儿子在。
的确可以让月姬少惹点祸。
同样的。
这也是个拉近感情的绝好机会。
“哈哈,就依汝之言!”
王翦畅快一笑。
心中再无忧虑。
一拍大腿。
当即便敲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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