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决不同意,夫妻共有财产,我凭什么要把大部分都给罗浩,哪条法律规定丈夫死了妻子不能改嫁?就算我改嫁,这些钱我也有权利拿走一半,你别忘了继承法——”()
“韩——建——树——”
岳红芳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满脸惊骇的看向桌面上,那道歪歪扭扭站着的纸人。
抹了高级口红的嘴张张合合了半晌,却再不敢说出一个字了。
罗邦国盯着她,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现在同意我的分配方式了吗?”
岳红芳惊疑不定,但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十分憋屈的同意。
“我、我同意了,就按、按你说的分。”
罗邦国这才满意了,他把头转向罗浩,声音不自觉温和了很多。
“去找律师来,拟定财产分割协议,然后去办手续。”
说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你们谁不遵守协议,我不介意上来再找她一趟。”
明明罗邦国说这句话时谁都没看,可岳红芳就觉得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浑身一抖,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罗邦国会知道韩建树?那时候他不是生病着呢吗?
他那段时间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从来都不出去,而且她都很小心的,怎么可能知道的?
其实韩建树是岳红芳在舞蹈队里认识的,经常一起跳广场舞,后来又一起参加了跑步队。
接触的多了,就了解了韩建树家里的情况,他家有个瘫痪在床的妻子,据说是车祸造成的。
当时还是为了救他。
所以即使妻子瘫痪了,韩建树也要把她照顾好。
不然外面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他妻子不光是瘫痪了,脑部也受到了重创,现在有点傻了,反应迟缓。
韩建树照顾的多了,心里难免觉得压抑,就想通过出来活动释放压力。
因为罗邦国也生病了,岳红芳特别理解韩建树有多累,两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外面活动时难免互相照顾了些。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
但是他们为了责任,不能离婚在一起,只能在对方身上寻找精神慰藉。
两人互相陪伴了五年,后来在一起时被韩建树的女儿碰上了,她为此大闹一场,他们这才分开了。
现在罗邦国去世了,两人却依然不能在一起,因为韩建树的老婆仍旧好好的活着。
岳红芳和韩建树在一起并没太避着人,但她一直借口锻炼搭子糊弄,人家信不信她也不介意,只要不是指到她脸上来的,她一率当没听见。
她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也没关系,只要罗邦国不知道就行。
再或者,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还要靠自己照顾。
只要靠自己照顾一天,他就得忍着。